第9章 黄衣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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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了一趟村医务所，买了测血糖的针。偷偷摸摸怕爷爷奶奶看见，来到自己屋，用针扎破中指，挤出血来。尽可能多挤，抹在窗台上。</p>

想想有点不过瘾，又扎破了另一只手的中指，挤在门槛上。</p>

这样，就把门窗都用血封上了，应该能起点作用吧。</p>

睡到半夜，我心里有事，睡不实。一翻身迷迷糊糊坐起来，看到外面还有黑色乌鸦，不过少了很多，只是在院子里飞来飞去，并没有落在我的窗台上。</p>

大黄狗和白刺猬，并没有出现。</p>

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得说我聪明吧。我就是不学习，真要认认真真下功夫，早考近名牌大学了。</p>

一股深深的困意袭来，眼皮子越来越重，我也没多想，重新躺回炕上，睡了过去。</p>

这一觉做了个怪梦。</p>

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走在一片很深的山洞隧道里，本来四周黑糊糊的，视线却不受影响，周围能看到很多细节。</p>

我正深一脚浅一脚走着，就听到后面有脚步声。我多走一步，脚步就跟着走一步，我停下来，后面的就停下来。</p>

一瞬间，我后脖子汗毛就竖起来了。回头去看，什么都没看到。</p>

松了一口气，回过头来，就在这时，眼前突然多了一个人。</p>

是一名个头和我差不多的女人，正背对着，头发很长。虽然看不到脸，却依然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女人味。</p>

我察觉到不对，绕开她往前走，手腕“腾”一下被抓住，回头去看。</p>

这个女人缓缓抬起头。</p>

我心里咯噔一下，虽说没看到那女人的正脸，却看到了她衣服，奇怪了，黑糊糊的衣服怎么和那天晚上满婆子那么像？</p>

她终于抬起头，慢慢撩开头发，我心里想着，这么有女人味的女人，应该不会差哪。</p>

还有点期盼。</p>

她的头正对着我，我瞬间窒息。</p>

两个眼睛是两个黑森森的深洞，犹如深渊望不见底，张开嘴，嘴里没有牙和舌头，也是个黑糊糊的洞。</p>

她缓缓歪着头，咧开黑色的嘴，似乎在冲着我叫，却听不到一点声音。</p>

我吓得倒退两步，噗通摔在地上，转过身就跑。</p>

远远就看到她在后面追，虽说是追，却没有跑，就在后面不远的地方，跌跌撞撞前行。</p>

奇怪的是，我怎么都甩不掉她，始终保持着那么远的距离。</p>

我扭头看她，她歪歪斜斜从黑暗里出来，我这冷汗都下来了，转过头继续跑，谁知道，一头撞在一个人的身上。</p>

我这才发现场景变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隧道里，而是一条绿皮火车上。</p>

车座上满满当当坐着旅人，奇怪的是，他们全穿着深黑色衣服，身体挺得板板正正，一动不动。</p>

像是一个个人形的木桩子，戳在座位上。</p>

我正惊疑间，就听对面有人说话：“撞到人了，不说一声对不起嘛。”</p>

我抹了把脸，抬起头去看，对面站着一个身穿黄衣的大娘们，看上去得四十开外，长得极为彪悍，和我二丫姐有一拼。</p>

大娘们有些不高兴，又尖着嗓子重复一遍：“撞了人，不说对不起吗？”</p>

我喉头动了动，忽然说道：“你是人吗？”</p>

“嘛意思？”大娘们脸色阴沉下来，彪悍地抬起脚，踩在一旁的座位上。</p>

“大姐，你就是村长家的大黄狗吧？”我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