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攻略清冷禁欲的玄霜剑主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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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踏过冰霜，天青色裙摆扫过谢砚秋颤抖的剑尖。</p>

“废去修为，永镇药王峰丹炉吧。”</p>

她将一枚青莲子放在审判席上，“这枚本命莲子，可净化魔气。”</p>

“禾禾，为什么……”</p>

青禾的指尖触上谢砚秋持剑的手时，那只握了百年都不曾颤抖的手，此刻竟在微微发颤。</p>

“因为我喜欢的人，他在难过。”</p>

这句话像一柄钝刀，生生剖开了谢砚秋强撑的镇定。亲自教导长大的徒弟，害了心爱的女人，他只有狠心吗？不是的，他也疑惑，也不忍，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他哪里教错了？</p>

他想起第一次教谢云裳握剑时，那孩子的手也是这么小，紧张得出了满手汗，却倔强地不肯松开。</p>

也想起她第一次除魔归来，浑身是伤，却执拗仰着头问他“师尊，我做得可好”。</p>

原来这场悲剧，早在他看不见的角落埋下祸根。</p>

谢砚秋突然反手握住青禾的手。</p>

“对不起禾禾，我竟亲手养出个祸害。”</p>

青禾踮起脚，用衣袖轻轻擦去他脸上的血珠：“可你也教导过很多很好的人。”</p>

她指向台下红着眼眶的执法弟子，“比如小十七，比如药堂的阿沅……”</p>

小十七是那个扎高马尾的小姑娘，她的剑招总是使得乱七八糟，却倔强地一遍遍重来。</p>

药堂的阿沅是给过青禾朱果的圆脸小弟子。</p>

还有好多好多很好的弟子，那都是他教导出来的人，也是让她欢喜的小同门。</p>

谢砚秋仓皇别过脸去，可青禾已经看见了。那位一剑霜寒九州的仙尊，此刻眼角泛着薄红。</p>

玄霄宗的初雪下得更急了。</p>

纷纷扬扬的雪花中，模糊了两人身影，只隐约听见一句男人支离破碎的：对不起……</p>

是为没能教好徒弟道歉，是为让青禾受伤道歉，更是为此刻的不忍道歉。</p>

青禾轻轻笑了，然后在他耳边悄悄说：“等雪停了，教我练剑好不好？”</p>

“就像你当初教云裳那样。”</p>

谢砚秋猛地收紧手臂，搂她在怀中，这场大雪彻底掩盖诛魔台上的血迹前，男人抱着女孩离去。</p>

青禾脚踝间的金铃响了一路，像是要把所有悲伤都晃散在风里。</p>

——</p>

玄霄宗下了今冬第一场雪。</p>

玄霄宗少了一位天才小师姐。</p>

而药王峰深处，谢云裳对着丹炉中那枚青莲子，发出了此生最后一声哀泣。</p>

似是百年前的清越的声线，穿过漫长的时光长河，又来到谢云裳面前。</p>

本尊今日教你的第一课：</p>

握紧手中剑，持心守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