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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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口后是浓郁的豆香，一抿就化开来，果然细嫩绵密，唇齿留香，赵珧大手一挥：“给我拿三块！”</p>

有了这么个锦衣公子做带头的，不少人也蠢蠢欲动，自负有那个财力的也大多会上前吃上一口。</p>

这一吃就赞不绝口了，陆陆续续有人买下豆腐，阿菽就拿着提前预备好的荷叶给豆腐包上递出去。</p>

“要半块成吗？”佝偻着背的老人从腰间摸出枚磨得发亮的布币，眼巴巴盯着木桶里泡着的豆腐边角料：“就…就这些碎渣也成...老朽年岁大了，这豆腐香软，实在是可口，也想给家里人也都尝尝。”</p>

布币不比刀笔，还得换算一下，毕竟殷灵毓嘱咐了豆渣可以稍作添头，她们有权力处置，阿菽便麻利地舀起一勺豆渣，又添了半块碎豆腐，用荷叶包好塞过去：“老丈拿好，这豆渣可以回去和野菜煮，比藿羹还香。”</p>

老人浑浊的眼睛一亮，颤巍巍从拎着的草兜里掏出几枚野果子非要塞给她，阿菽推辞不下，就收下了，又卖出去一些豆腐豆渣之后，脚边的筐子里就多了不少细碎的东西。</p>

毕竟豆渣卖的比豆子还便宜，又细腻，虽然吃起来还是会粗糙剌嗓子，但对于贫苦的百姓而言，已经是很占便宜的好吃食了。</p>

淳朴的百姓自然也用他们的方式进行了回报。</p>

试吃的盘子已经空了，阿黍回去犹豫了一下，捞了一些碎豆腐，迎面扑来一阵香料的气味，曲裾深衣的贵女带着两个婢女挤到前排，绢扇掩面，婢女指着木框里完整的豆腐：“此物可能入蜜?”</p>

阿黍切下一角递过去，道：“我家主人说，这菽玉方如何吃都可以，如何吃都好吃。”</p>

“好大的口气。”贵女高傲的开了口，拿起竹签试吃一口。</p>

然后让阿黍她们回家了。</p>

她将剩下的全打包了。</p>

殷灵毓看着背着钱回来的两人，并不惊讶。</p>

战国这个饮食吧……不，哪怕一直到大汉，那都不是很美味。</p>

也许权贵还是能吃到一些不错的东西的，但那也只是少数而已，何况豆腐在如今还未曾出现过，新奇又好吃，经过千百年验证，那就不会卖不动。</p>

阿黍阿菽也很兴奋，尤其是殷灵毓让她们也可以吃她做的豆腐和肉当她们的饭时，感激的立刻就要跪下，被殷灵毓阻止了。</p>

“吃了饭歇息片刻，就继续做豆腐。”</p>

“是，主人。”阿黍阿菽自然没有不听的，她们的待遇已经很好了，做的又不是什么无可替代的手艺，自然是更认真和用心。</p>

她们是不知道点豆腐用的是什么水的，殷灵毓主要是让她们帮忙先磨豆子，看两人蹲在地上不敢多吃，只能无奈的匆匆吃完自己那份饭，让她们两个把陶鬲里剩下的都吃干净。</p>

本来做的就是三个人的分量，两个人硬是一人只敢吃半碗饭算怎么回事？</p>

干体力活怎么能不吃饱饭呢？</p>

殷灵毓回到了屋子里，阿黍阿菽放松了不少，心存感激的大口吃饭，她们来了这几天每天都能吃饱，甚至吃上荤腥，身体自然也越来越有力气，被养的很好。</p>

而屋子里的殷灵毓则捏着桃核开始琢磨，应该把它变废为宝成什么东西。</p>

嗯……就，玄鸟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