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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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

殷灵毓叹口气。</p>

“我非燕丹，政兄。”</p>

嬴政本来还在委屈，在试图争取，这一下子脑袋又被殷灵毓炸的懵了一下，微张着嘴。</p>

“啊？”</p>

“我非燕丹，乃燕丹四妹，无名，政兄可称我为殷灵毓。”</p>

虽然脑子已经有点转不动了，但嬴政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只是心里腾然而起莫大的荒谬感。</p>

四妹？</p>

根本没有名字？</p>

却成了燕丹的替死鬼？</p>

好，好！燕国，燕王，燕丹！</p>

完全就将面前的人当作弃子扔出来挡灾的！</p>

也难怪她会选择诈死，想来也是在给他们添堵！</p>

但眼下更重要的是，她要扔下自己去哪里？她有何处可去？</p>

这一年来的相处不是假的，他们的情谊不是假的，嬴政很确信这一点，可是，她为什么不肯继续和自己走？</p>

“即便如此。”嬴政的声音都有些发飘了：“…即便如此，可你也曾言，你会要我。”</p>

“你骗我。”</p>

那是两个人见面时的第一句话。</p>

嬴政本来不信的。</p>

“没有骗你。”殷灵毓看着这样的嬴政，克制着上去揉一把的冲动，和他约定道：“暂别非永诀，同照一片月，会当凌绝顶，把酒再言欢。”</p>

嬴政怎么信，他就没看过她喝酒。</p>

但他也知道自己再三强留，终究是仗着她对自己好，却没考虑过她是不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p>

他不能那么任性。</p>

“那，你发誓。”</p>

嬴政直直的看着殷灵毓，火光在他眼中跳动，招摇，光波粼粼。</p>

面前的人神色专注，声音很轻，却很平稳，很认真。</p>

“我发誓，殷灵毓发誓，不会丢下你。”</p>

嬴政转身就往士兵那里走，抽了一支箭还不够，还将头上的发带拽下来，系在殷灵毓的手腕上。</p>

折箭为誓，还有交换信物，嬴政虽然知道这些都只是一个象征，但还是做了一遍，像是固执的加深他们之间的约束，也像是在安慰自己。</p>

看着嬴政气鼓鼓的掰断了一支箭，又低头闷不作声的往她手腕上系发带，殷灵毓多少也有一两刻的迟疑。</p>

但很快又下定了决心。</p>

她现在入秦，利益不够大，也不是什么好的时机，她想要帮上嬴政，却不应该是在他年纪小时，在他危难之际，把人彻底影响成为自己希望的模样。</p>

他们都有各自的道路要走。</p>

别离终有时。</p>

“如果你听到隐世子弟殷珏，应该就会是我。”</p>

嬴政故意的将自己的发带打成一个死结，然后抬起头看着面前身着苍衣的殷灵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