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偷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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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殷愿并不是因为这些才重要，是它本身对她就很重要。</p>

殷愿飞到殷灵毓旁边往她怀里蹭：“宿主，你又变小了。”</p>

“是啊，抱不动阿愿了。”</p>

殷愿思考。</p>

“那我抱，不是，拎宿主？”</p>

殷灵毓伸一根指头戳戳它。</p>

“这个不可以。”</p>

殷愿故意又蹭两下：“就要就要。”</p>

“那你等我什么时候真成为你能拎动的小孩子吧。”殷灵毓无可奈何：“到时就给你拎。”</p>

“嘿嘿(o^^o)就知道宿主最好啦！”</p>

夜里，浪声轻缓，殷灵毓睡得浅，听见隔壁舱有人低声谈生意，又听见船老大骂水手偷懒。</p>

一切琐碎而平常。</p>

船老大也因此而高兴，没碰上倭寇，没遇到事故，对于跑海的人来说，平平安安就是最好的。</p>

第五日清晨，陆地的轮廓出现在海平面上。</p>

船缓缓靠岸，码头嘈杂声渐近，李清过来找殷灵毓结清尾款，殷灵毓点头谢过，提着笼子下船，很快混入人群，消失不见。</p>

李清也就歇了旁的心思，摇摇头离开了。</p>

找了处客栈，殷灵毓暂且住下养病。</p>

高烧对身体的影响其实很严重，殷灵毓估摸着，如果不是她来了，原身不死也得傻。</p>

给自己开方抓药，殷灵毓也在接触和打听这里的情况，环境。</p>

沿海地区倭患减轻但未绝，倭寇大规模侵扰减少，但小股海盗仍频繁劫掠沿海村落及商船，广州作为贸易枢纽，私商与海盗勾结屡见不鲜，形成了庞大的地下走私网络，货物包括南洋香料，日本白银，甚至火器。</p>

葡萄牙人自从嘉靖三十六年以“晾晒货物”为由租居澳门，万历初年已成事实殖民地，筑炮台，设教堂，垄断对日欧贸易，广州官员对他们既防范又利用，禁止其进入广州城，民间与其交易也需要经过“牙行”中介。</p>

而民间因为对通商的严格管控，“出海捕鱼”常成走私借口，殷灵毓乘坐的商船，既打渔又运货运人，其实也就是这样的“渔船”。</p>

“所以，宿主你这算不算偷渡？”殷愿好奇道。</p>

“算吧？”殷灵毓喝干了碗里的药，又含上一口酸梅蜜饯，缓解嘴里的苦味，然后出门去订制银针。</p>

想对付倭寇，以她现在的状态还有些吃力，但仍旧有其他可以做的事情。</p>

万历五年，也就是去年，台风毁船数十艘，沿岸疟疾，痢疾多发，贫民无钱医治，而官府置之不理，到了今年也仍旧犹有人在疫病中艰难挣扎。</p>

她打算再修养几天就出去先行医，所以得提前准备一些东西。</p>

殷愿就没有让金雕身体跟出去了，而只跟随在殷灵毓的脑海里，毕竟宿主的听力受损了，它要给宿主当同声传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