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触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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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想起一开始的想法，扬起下巴道：“朕总是牙痛难眠，不知殷大夫可有何良策？”</p>

殷灵毓上前几步，拱手道：“陛下，可否容民女为陛下把脉诊断？”</p>

朱翊钧点头应允，殷灵毓便搭上朱翊钧的手腕，仔细感受脉象，心中已有了判断。</p>

“陛下，您这牙痛乃是因龋齿所致，平日里饮食多甜腻之物，又未好好清洁牙齿，才让这龋齿作祟。”</p>

朱翊钧自然也知道，可他确实喜欢吃甜，压抑着不耐：“你开方子止痛便是。”</p>

殷灵毓大概猜到他是遵不了医嘱了，开了一副清热去火，固齿止痛的药方，想了想还是提醒道：“陛下，按时服药，再每日用盐水漱口，少食用甜腻之物，这牙痛自会慢慢好转。”</p>

朱翊钧没答话，殷灵毓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想要离开时却被留在了宫中，说是要确保药方安全有效。</p>

也行吧，对于皇帝来说，一个民间郎中，确实要确保自己的药不是下毒来的，而且还得是用心的。</p>

殷灵毓被安排在太医院暂时呆着，每天还得看着药童熬药，然后亲自去乾清宫看朱翊钧喝药，但除此之外其他的倒也相安无事。</p>

半月后，刑部发文，徐州知府革职问斩，家产充公，一应同党按律严惩。</p>

告示张贴各州县，民间拍手称快。</p>

殷灵毓最开始也没打算做什么，该治病治病，就算是朱翊钧。</p>

直到她看见朱翊钧在服食阿芙蓉。</p>

那日朱翊钧正在和大臣们商议政务，他如今正在逐步亲政，尚且有两分进取心，殷灵毓和药童等在殿外，宦官怕药凉了失了药性，于是通报后带了殷灵毓她们进去。</p>

朱翊钧嚼着镇痛的丸药，就看见那个很会治病的小姑娘直直看着他，目光很冷，被冒犯的不爽让朱翊钧一拍桌案：“大胆！”</p>

殷灵毓看见他在嚼阿芙蓉，本就因为徐州一事而觉得憋闷，如今更是气的不住深呼吸，朱翊钧这一声呵斥，殿内大臣包括张居正在内也纷纷将视线投了过来。</p>

“陛下这病，民女恐怕治不了。”殷灵毓勉强控制自己不要太过失礼，拱手道。</p>

朱翊钧见众臣都在，而殷灵毓不仅不敬不畏，还如此下他的面子，本就脾气暴躁，又处在十几岁最要面子的时候，更是生气，抬手指着殷灵毓便骂道：“你前阵子不是已经开了药方？如今断然改口，公然抗旨，你意欲何为？！莫不是想谋害朕！”</p>

此话一出顿时让众人提起心来，这可是大罪，张居正面无表情，却默默为殷灵毓捏了一把汗。</p>

“陛下自己服食毒物，民女不是神仙，民女治不了，还请陛下另请高明。”殷灵毓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抬起头看向朱翊钧，冷冷道。</p>

也许万历是不知道这是毒品，也许他就是太疼了而这是太医的药方。</p>

但她无法容忍，无法忍受一国之君是个瘾君子，她不可能为他尽心尽力却看着他一步步沉溺于鸦片所带来的刺激，并对此依赖。</p>

殷灵毓直直看着万历，一步都不愿意退让，哪怕后果会很严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