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是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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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专业的

“废物！”</p>

尔朱荣将一众尔朱氏的弟子聚集在了一起，一通训斥。</p>

李爽捧着一把羊肉串，走了过来，看到在尔朱荣面前犹如小鸡仔子一般的尔朱兆等人，啃了一口羊肉串。</p>

北秀容这地方可以说是荒僻，但有一个优点，牛羊管够。</p>

尔朱家现在什么都缺，就是牛羊不缺。</p>

“二哥，这是怎么了？”</p>

尔朱荣可能是训累了，也可能是闻到了李爽手中羊肉串的香味，坐回了椅子上。</p>

“你吃的什么，给我也来一根！”</p>

李爽坐在尔朱荣旁边，将肉串递了过去。</p>

这个时候，尔朱兆开口辩解了。</p>

“叔父，这不怪我啊，咱们这附近的部落，哪个不是刀尖上舔血过来的，朝廷要我们向他们征集钱粮，哪有这么容易？”</p>

“你还好意说，平城的官军管我们要钱粮，过了期限不交，那可是抄家灭族的罪。”</p>

尔朱兆听了，很不服气。</p>

“那帮废物，对付破六韩拔陵没本事，欺负我们倒有的是办法！”</p>

尔朱荣阴沉着脸，尔朱兆所说，也是他心中所想。只不过，尔朱荣城府深，没有流于表面。</p>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不就是要钱粮么？”</p>

李爽刚开口，尔朱荣阴沉的脸色瞬间就化开了。</p>

“三弟有办法？”</p>

“交给我，没问题的。”</p>

尔朱荣点了点头，对着尔朱兆吩咐着。</p>

“你跟着你三叔一起去，小心伺候着。”</p>

临走时，尔朱荣还吩咐了一句。</p>

“对了，三弟，你去附近的部落，不要用汉姓，取个鲜卑姓，免得麻烦！”</p>

以平城为中心的军事集团没落，留守在北境的绝大多数的胡人都陷入了贫困之中。相反，那些早一步迁往洛阳的胡人却是过得风生水起。</p>

在洛阳城中的胡人显贵和汉人豪族抱团在一起，开始鄙视他们原本的同族，视他们为“乡毋宁”！</p>

再加上这些年北魏朝廷对南对北接连的军事失利，留守北境的胡人自然而然的认为正是汉化让北魏失去了武德，因此十分仇视汉人和汉化。</p>

“鲜卑姓？”李爽一笑，“我也不熟啊！”</p>

尔朱荣将手中羊肉串上的肉一口咬尽，喃喃着。</p>

“那就叫大野吧，大野爽！”</p>

-</p>

尔朱兆对眼前这个年纪比他小，辈分比他高的小子心里是很不爽的。</p>

在他眼中，武力才是决定一切的根本。</p>

尔朱兆和北境绝大部分的胡人其实是一个想法。</p>

汉人与汉化，才是北魏朝廷堕落的原因。</p>

汉人的那一套真的行的话，当初他们是怎么丢了这大好的江山，逃到江南去的？</p>

因此，对于李爽，尔朱兆很不信任。</p>

他这样的老秀容都办不成的事情，他一个汉人怎么可能成功？</p>

“三叔，你真的行么？”</p>

对于尔朱兆的质疑与不信任，李爽看在眼里，他也不在意。</p>

便在几个契胡马奴准备马匹的时候，李爽问道：</p>

“这附近最难办最刺头的是哪个？”</p>

“那当然是乞扶莫于了！”</p>

“那还真是巧了。”</p>

“什么巧了？”</p>

“别问这么多，将朝廷赐下的节杖和大哥麾下的书记带着，跟我走！”</p>

……</p>

如果说尔朱荣和元天穆是汉化了的胡人，那么乞扶莫于便是复古版的胡人了。</p>

披发左衽，留着脏辫，穿着胡裘，大半年不洗澡，整日里和手下聚集在大帐之中，不是喝酒就是玩女人，要不就是外出驰马游猎，打打草谷。</p>

洛阳朝廷的威信因为钟离之战、柔然南侵、六镇之乱大跌之后，北境许多部落的都玩起了复古的风潮，也可以理解为鲜卑版红脖子。</p>

整日里的口号就是“让鲜卑再次伟大”！</p>

至于如何伟大，那当然就是找回老鲜卑的优良传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