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祸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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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轻轻地，把张果汉的灵力……</p>

摘了出来。</p>

随即，万千灵触重归于体内，脑海之中歇斯底里的狂吼又被裴夏收回了深处。</p>

重新睁开眼，张果汉像是突然失去了重心，踉跄了一下。</p>

而他的术法，则完全成了一场不那么温柔的小雨。</p>

老汉愣了一愣，眼中很快泛出了至极的惊恐。</p>

作为施术者，他当然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p>

可想要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理解、解构、同化、干预自己的术法，这其中的计算量何其庞大？</p>

这是人能够做到的吗？</p>

罗小锦看不明白，她只看到裴夏脚步虚浮地走到了张果汉身前。</p>

男人吐出一口白烟，就喷在老头脸上：“素师，归根结底是算力的较量，你能掌握多少术法，破解多少术法，施展多强的术法，全都取决于你的算力。”</p>

他捏着烟屁股，重重地拧在果汉被须发遮住的额头上：“毛发这么茂密，你算力指定不得行。”</p>

张果汉嘴唇颤抖地看着他：“我、我……”</p>

裴夏笑了一下，然后盯住了他的眼睛，轻声说：“来，证你神通。”</p>

四目对视。</p>

在无根无底的幽邃中，张果汉隐约好像看到一个浑圆的事物。</p>

那是一团肉球，正宛如呼吸一样收缩膨胀着。</p>

这肉球好像有某种特殊的吸引力，迫使老汉更加凝神去看。</p>

他看到，那肉球之中挤的满满当当，全部都是……人脑！</p>

张果汉的眼睛越睁越大，越睁越大，最后竟然“噗”一声从眼眶中挂了出来。</p>

他惊恐地呼喊：“祸彘！祸彘！祸彘——”</p>

凄厉之声，贯彻荒野。</p>

随后“砰”一声闷响，猝然倒地。</p>

挂着眼球的两个空洞中，缓缓流出了灰白浑浊的脑浆。</p>

罗小锦震惊而茫然地看着这一切，她愣愣地问裴夏：“这是，怎么回事？”</p>

裴夏挑了挑眉：“cPu烧了。”</p>

“什么烧了？”</p>

裴夏没理她，原路走回到陆梨身旁。</p>

小丫头对于裴夏的表现明显淡定得多，她抓着裴夏的胳膊，两下就骑到了他脖子上，还在向他炫耀手里的短杖：“一个‘奇物’，少说得卖出二百两银子吧！”</p>

“素师的玩意儿，有啥新鲜的，微山上一捆一捆的，哪儿卖的出去？”</p>

“唔……也是嗷。”</p>

师徒俩来的英雄登场，走的窸窸窣窣，溪水河畔，一下就剩了没有脑子的尸体，和满身是伤的罗小锦。</p>

哦，还有驴子。</p>

罗小锦咬着牙，用剑撑着，站起了身子，还要费力去牵那驴。</p>

这裴夏，你要说他是坏人吧，北师城多少权贵视人如鲜果，他作为国相之子，却愿意亲身出手。</p>

但你要说他是好人吧，谁家好人能把满身是伤的少女留在荒郊野外牵驴子？</p>

罗小锦想到此处，一口气没捋顺，张嘴吐了一口血，又栽倒在了地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