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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半个月像浸在蜜里。</p>
李宝每天陪俞茹值夜班，在护士站吃她带的桂花糕；导师带着他跑博物馆查资料，确认石鼓是唐高宗时期的陪葬品；连赵亮明的微信都安分下来，只发过两条无关紧要的吃了吗。</p>
直到某个秋夜，李宝送俞茹回宿舍，路过医院后巷时，墙角的垃圾袋突然哗啦一声翻倒。</p>
他下意识护住俞茹，却见一只花斑猫嗖地窜上围墙。</p>
月光照在猫眼睛上，绿莹莹的，像两滴凝固的泪。</p>
楼上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p>
李宝抬头，三楼某扇窗户的阴影里，有个穿黑西装的身影闪了闪。</p>
他摸出手机想拍，屏幕却突然亮起条短信：周三晚八点，明孝陵方城见。</p>
发件人号码陌生，尾号是666。</p>
俞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怎么了？李宝迅速锁屏，转身时笑意在脸上僵了半秒——短信提示音里，他听见了半句模糊的抽噎，像极了那天暮色里的我苦命的儿啊。</p>
楼下大厅的电子钟跳过23:59，指向00:00。</p>
李宝摸了摸帆布包里的石鼓，牡丹纹在黑暗中泛着幽青。</p>
他想起导师说的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想起俞茹毛衣上的银杏叶，想起短信里的明孝陵方城——还有后巷那只绿眼睛的猫。</p>
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云遮住。</p>
李宝听见自己心跳如鼓，像在回应石鼓里沉睡了千年的某个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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