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尸虫恶梦与诡异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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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意识时，后颈贴着冰凉的瓷砖。</p>

郑浩仰躺着，望着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撞来撞去。</p>

消毒水味里混着股若有若无的甜香——是院长夫人身上那瓶香水？</p>

他猛地翻身坐起，后背撞在太平间的绿门上，金属把手硌得生疼。</p>

醒了？</p>

孙院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p>

郑浩转头，看见院长正倚着墙，白大褂下摆沾着点咖啡渍，手里端着一次性纸杯。</p>

我...我怎么在这儿？他扶着墙站起来，膝盖还在发抖。</p>

护士说你在手术室晕了。孙院长递过杯子，温水的热气扑在他冻得发僵的脸上，我让人把你搬到这儿醒神，太平间门口凉快。</p>

郑浩捧住杯子的手突然顿住。</p>

今天...不是周一吗？他声音发颤，我早上...早上刚去严氏墓，然后去您家送礼，接着急诊科叫我来手术...</p>

孙院长的眉心皱成川字：小郑，今天是礼拜天。</p>

瓷砖地面突然倾斜。</p>

郑浩扶着太平间的门，指甲几乎掐进金属里：不可能！</p>

我母亲昨天还说王姨来电话，说主任医师的位置下周一要定...</p>

王姨是我爱人，她昨天确实给你家打过电话。孙院长的语气放得很慢，像在哄受了惊的孩子，但她说的是下周一，也就是三天后。</p>

今天周六，你轮休。</p>

郑浩的太阳穴突突跳着。</p>

他摸向口袋，鹿茸盒还在，硬邦邦的棱角硌着大腿——可他明明记得是昨晚去的院长家，那时孙院长说去了省城学术会...</p>

我手机呢？他翻遍口袋，摸到牛仔裤后袋的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日期栏刺得他瞳孔收缩：4月27日，星期六，16:32。</p>

不可能...他喃喃着点开通话记录，最后一通来电是今早八点，显示急诊科小刘——但根据日期，那应该是两小时前的事？</p>

可他记忆里，从严氏墓回来、去院长家、接到电话，明明是连贯的一天。</p>

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孙院长拍了拍他肩膀，上周你值了二十四个夜班，又跟着学生去严氏墓考古实习。</p>

我爱人说你昨晚来家里送东西，她还说你状态不太对，坐了没十分钟就急着走...</p>

昨晚？郑浩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可我记忆里...我是今天早上才去的严氏墓！</p>

孙院长的目光变得复杂。</p>

他指着郑浩手腕：你看，你腕子上有块红印，像是被什么硌的。</p>

我爱人说你昨晚走得急，撞在玄关的大理石角上。</p>

郑浩低头。</p>

苍白的手腕内侧，果然有片淡红的印子，形状像朵未完全绽放的花。</p>

他突然想起手术室里老人手腕的牡丹印子，想起严氏墓前那株滴血的牡丹，想起院长夫人锁骨上的鸽血红宝石——这三个红，在记忆里重叠成一团模糊的血雾。</p>

小郑？孙院长的声音把他拽回现实，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让人调监控给你看。</p>

不过...先跟我回家吃个饭吧？</p>

郑浩的喉咙突然发紧。</p>

我爱人说你母亲总咳嗽，她托人弄了点川贝，让你顺道捎回去。孙院长已经转身往走廊尽头走，白大褂下摆扫过地面，走吧，你师母特意炖了汤。</p>

郑浩站在太平间门口，望着孙院长的背影。</p>

消毒水的气味里，那缕甜腻的香水味又飘了过来，若有若无，像根细针戳着他后颈。</p>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鹿茸盒，又看了看手腕上的淡红印子。</p>

太平间的绿门在身后轻轻晃动，不知哪里漏风，吹得墙角的宣传单页哗啦作响。</p>

上面印着严氏墓的考古简报，最下端有行小字：唐代袁天罡墓道刻痕：开我者，封乾陵考释。</p>

郑浩盯着那行字，突然想起茶棚老者的话：天黑前必须出来，不然牡丹花印子要跟着你。</p>

而此刻的窗外，夕阳正坠向山尖，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恰好罩住宣传单页上牡丹花三个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