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老王头之死疑云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那血不往枕头上流，反而顺着皮肤往上爬，像条细小的红蛇。</p>

这...这是被什么抓的？施丽娅捂着嘴后退，撞翻了墙角的瓦罐，碎瓷片溅在钱一多脚边。</p>

钱一多盯着地上的碎片，突然想起裤兜里的方砖——砖上莲花纹里的暗红，和这血的颜色一模一样。</p>

咔嚓。</p>

院外传来踩断枯枝的声响。</p>

众人猛地回头。</p>

月光下，一个穿着黑棉袄的***在院门口，脸隐在阴影里，只露出泛白的牙：你们...来我家干啥？</p>

钱辉的喉咙动了动：守义？我们...我们听说你爹...</p>

男人没接话，他的手慢慢抬起来，李宝这才看清他手里攥着把带血的铁镐。</p>

镐尖上挂着片花瓣，红得刺眼，正是钱百胜说的那种牡丹。</p>

月光像层冷霜覆在王守义身上，他攥着铁镐的指节泛青，镐尖上的花瓣被夜风吹得轻颤，那抹红在阴影里妖异得刺眼。</p>

李宝的后槽牙咬得发酸——方才在病房里钱百胜描述的红牡丹，此刻就挂在这把凶器上。</p>

守义兄弟，我们听说王伯没了，来看看。钱辉的声音发着抖，往前挪了半步又顿住，您这是...</p>

王守义喉咙里滚出一声闷笑，黑棉袄下的肩膀跟着颤动：看？</p>

看我爹的尸首？他突然跨进院门，铁镐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划痕，我昨儿夜里翻箱倒柜找钱买棺材，可这老东西一辈子抠门，连张存折都藏得严实！他猛地转头，月光终于照亮半张脸——左眼皮肿得老高，像被什么重物砸过，你们倒好，碰我爹的尸体！</p>

施丽娅下意识往李宝身后缩，钱一多裤兜里的方砖硌得大腿生疼，他想起方才碎瓷片上的血，和砖纹里的暗红几乎同色。</p>

张远山不动声色退后半步，道袍下摆扫过老槐树下的半碗脏碗——碗沿的褐色渍在月光下泛着暗紫，像凝固的血。</p>

我们就是担心王伯走得蹊跷。钱辉硬着头皮解释，您看他眼皮上那道血痕，还有这...</p>

蹊跷个屁！王守义突然暴喝，铁镐哐当砸在门槛上，我爹就是犯了老毛病，一口气没上来！</p>

你们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拿这镐头砸烂你们的嘴？他的唾沫星子溅在钱辉脸上，右眼皮的血痕突然渗出血珠，顺着脸颊往下爬，滚！</p>

都给我滚！</p>

李宝攥紧拳头，余光瞥见张远山朝他微微摇头。</p>

钱辉拽了拽他衣角，几人倒退着往院外挪。</p>

王守义跟着逼过来，铁镐尖几乎戳到钱一多胸口：再敢踏进来，老子连你们一块儿埋！</p>

山风卷着松涛灌进耳朵，众人直到走出王家庄半里地才敢停步。</p>

钱辉扶着路边的老松树喘气，施丽娅的指甲在李宝胳膊上掐出月牙印：他...他刚才的眼神，根本不像是活人。</p>

张远山摸出罗盘，青铜表面浮起一层青雾。</p>

他指尖抵着盘心，眉峰紧拧：老王头的尸身有阴煞气，那道血痕不是外伤。他顿了顿，看向众人发白的脸，更麻烦的是王守义——他脸上有死气。</p>

死气？钱一多的声音发颤。</p>

活人阳气罩身，他的额头却像蒙了层灰。张远山用道袍袖子擦了擦罗盘，头七那晚，若老王头的冤魂不肯散，怕是要...他没说完，钱辉已经蹲在地上干呕起来。</p>

李宝望着远处黑黢黢的山影，后颈的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窜。</p>

方才王守义挥铁镐时，他分明看见镐柄上沾着些碎肉，和钱百胜说的花瓣往眼睛里钻重叠在记忆里。得报案。他突然开口，就算王守义不让，也得让警察来验尸。</p>

可他拿着铁镐...施丽娅欲言又止。</p>

正因为他反常，才更得报。张远山把罗盘收进背包，明早我和小李去镇派出所，钱辉带两位女士回旅馆。他看向钱一多，你带着方砖，别离身。</p>

钱一多摸了摸裤兜，方砖的棱角隔着布料硌得生疼。</p>

山路上不知何时飘起薄雾，众人的影子在雾里变得虚浮，像随时会被风吹散。</p>

与此同时，县城另一端的师范大学正陷入深夜的寂静。</p>

周华攥着手机，屏幕亮光照出她紧绷的下颌——钱墨发来的消息还在闪烁：十点整，实验楼B座三层东头，别让其他人知道。她看了眼手表，指针正指向九点五十八分，高跟鞋在水泥地上敲出急促的响。</p>

实验楼B座藏在教职工宿舍后面，外墙爬满枯藤，月光透过藤叶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p>

楼门吱呀一声开了，霉味混着化学试剂的气味扑面而来。</p>

周华摸着黑往上走，楼梯扶手冰凉刺骨。</p>

三层东头的门缝里漏出一线光，她抬手敲门的瞬间，听见门内传来纸张翻动的声响——还有，若有若无的，牡丹花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