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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一多手里的杯子啪地摔在地上,褐色液体在地板上蜿蜒成诡异的形状。</p>
赵婉儿抄起枕头底下的水果刀,施丽娅缩到张远山身后,指尖掐进他唐装布料里。</p>
拿龟蛇泥塑。张远山的声音稳得像块石头。</p>
李宝的背包哗啦被倒空,那对巴掌大的龟蛇泥塑滚出来,龟背刻着镇,蛇身缠着邪。</p>
泥塑刚落地,窗户突然轰地一声——两团黑气穿透玻璃撞进来,在半空凝成模糊的人形。</p>
左边那团逐渐清晰,是周华少了小拇指的左手,右边那团轮廓更老,青铜扳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p>
钱一多感觉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p>
他看见周华的脸凑过来,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老者的手虚虚按在龟蛇泥塑上,泥塑表面的包浆突然裂开细纹,像有活物在里面蠕动。</p>
它们...它们在找这个。张远山突然抓住钱一多的手腕,把他的手掌按在泥塑上。</p>
钱一多触到一片冰凉,比三天前的诅咒更冷,冷得他脊椎发颤。</p>
两团黑气突然加速,周华的头撞进蛇身,老者的手扎进龟背。</p>
泥塑表面腾起青烟,龟和蛇的脑袋慢慢转向彼此,在钱一多掌心越凑越近kaak 咔。</p>
衣柜最上层的隔板塌了。</p>
施丽娅的尖叫混着李宝撞门的声音炸响,钱一多猛地缩回手,龟蛇泥塑当啷掉在地上。</p>
他望着窗外重新融入夜色的黑气,又看向地上逐渐靠拢的泥塑,喉咙里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花——刚才黑气钻进泥塑时,他分明听见两个声音,一个年轻,一个苍老,同时在他耳边说:</p>
该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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