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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触及肌肤的瞬间,苏馨感觉似被毒蛇噬咬,猛地抽回手,杏目圆睁,怒视着这个恶魔,声音因极度的愤怒和厌恶而尖利:“等他来了,就是你的死期!”
然而,她的手腕瞬间被一只铁钳般冰冷的手死死攥住!
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王老五非但不怒,反而发出一阵更加得意、更加刺耳的沙哑哂笑。
他牢牢钳制着苏馨的手腕,将她拉得更近,浑浊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害怕了?恼了?哈哈……我早吩咐过他,只许一个人来!多一条影子,我就把你……”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另一只枯爪般的手指猛地指向下方深不见底的浑浊水面,“……从这儿扔下去喂鱼!你猜,他会不会乖乖听话?嗯?我的美人儿,你在他心里……分量到底有多重啊?”他眼中闪烁着残忍而快意的光芒,仿佛已品尝到复仇的甘美。
苏馨的心沉入冰窟。
王老五的凶残手段,那些不堪回首的恐怖记忆,像冰冷的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她感到窒息,身体抖得更加厉害。
巨大的恐惧中,一个绝望的念头疯狂滋长:别来!罗敷威,求你别来!对我死心吧!
她深知王老五布下的必是死局。然而,内心深处那个微弱却清晰无比的声音,带着锥心的痛楚告诉她:他会的。为了她,他从来不顾一切,哪怕明知是地狱深渊。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时刻——
“嗒…嗒…嗒…”
一阵沉稳、清晰、带着奇异韵律的脚步声,突兀地自通往底层的舷梯上响起。
那声音不高,却仿佛拥有某种魔力,穿透了所有的喧嚣,如同一记记重锤,精准地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脏上。
船坞底层所有的嘈杂声浪,被这无形的巨手骤然扼断!
前一秒还沸反盈天的打手们,像是被集体施了定身咒,所有的动作、所有的声音瞬间凝固。
无数双眼睛,带着惊疑、恐惧、凶狠、好奇,齐刷刷地转向那声音的源头。
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缓缓从舷梯的阴影中步出,踏入昏黄摇曳的光晕里。
…
他孤身一人,衣衫在夜风中微拂,身形略显萧索,但每一步踏下都带着磐石般的沉稳。
一种与生俱来的、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威压,似是无形的潮汐,立刻席卷了整个破败的空间,将所有的目光与呼吸都牢牢攫住。
他从来都是风暴的中心,是绝对的焦点。
苏馨的目光,在不远处蓦然与那双深邃的眼眸交汇。
时间,在她感知的世界里,骤然凝固了一瞬。
她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随即又被滚烫的熔岩灼烧。
…仅仅数日未见,那个曾如神只般耀眼、睥睨众生的男人,竟已憔悴至此!
曾经棱角分明的脸颊深深凹陷下去,颧骨如嶙峋的山石般凸起,紧抿的嘴唇皲裂泛白,眼窝下是浓重的、化不开的疲惫阴影。
那份被痛苦和煎熬深刻蚀刻过的痕迹,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刺穿了苏馨的心脏。
她浑身剧颤,几乎站立不稳,喉头哽咽,滚烫的泪水瞬间决堤,顺着苍白如纸的脸颊汹涌而下。
巨大的心痛和自责如同海啸般将她吞噬:是我……是我把他折磨成了这副模样!
王老五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钉在罗敷威身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喉咙里翻滚着压抑了太久的、混合着剧痛与狂喜的嘶吼:“嗬嗬嗬……瞧瞧!瞧瞧这是谁大驾光临了?!”
罗敷威的目光只在苏馨身上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确认她虽惊惧却无大碍,那深不见底的眼底似乎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松懈。
随即,他目光便如寒冰铸就的利刃,精准地投向轮椅上的王老五,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空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命令的威严:
“王老五,废掉你的人,是我。”
“放了她。我来了。”
他孑然一身,单枪匹马,甚至无需任何多余的动作。
仅仅是静立在那里,那份深植于骨血中的、历经风霜淬炼而出的强大气场,便如同实质的山岳,沉沉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意志稍弱者,已感到双腿发软,呼吸不畅。在他面前,所有的喧嚣与凶戾,似乎都显得苍白而可笑。
这无声的、绝对的压迫感,即便是恨意滔天的王老五,也无法完全豁免。
他枯瘦的身体在轮椅上剧烈地抖动,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致的、几乎要冲破理智堤坝的怨毒。他双眼瞪得几乎要裂开,血丝密布形如蛛网,嘴唇向后咧开,露出森森白牙,狰狞得仿若地狱爬出的恶鬼:
“罗敷威——!!!” 嘶哑的咆哮撕裂了短暂的寂静,每一个音节都饱含着蚀骨的恨意,“我看你还能嚣张几时!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他猛地用枯槁的手拍打着轮椅扶手,声音因极度的激动而变调,“我等这天……等得骨头都烂了!我要你……要你跪在你心爱的女人面前!我要你尝遍我受过的每一分痛!我要你……”
话音未落,他那只还能活动的手臂猛地向下一挥,发出了动手的指令!
然而,他预料中群狼扑虎的场景并未立刻发生。
他充血的眼睛扫过下方的手下,看到的却是一张张因恐惧而扭曲、迟疑不定的脸。
尤其是离罗敷威最近的那个彪形大汉,此刻竟面如土色,嘴唇哆嗦着,眼神涣散,喃喃自语道:“他……他是‘暴君’……那个怪物……”其他打手也大多如此。
这群平日里仗着人多势众、凶狠跋扈的亡命之徒,在真正面对这个传说中的君主时,骨子里的恐惧本能被彻底唤醒,死亡的阴影清晰地笼罩在每个人头顶。
“砰——!!!”
一声震耳欲聋、撕裂夜空的枪响,骤然炸开!刺鼻的火药味瞬间弥漫。
“都给我上!!” 王老五高举着还在冒烟的手枪,因极度的愤怒和身体的无力感而面容扭曲,额角青筋暴跳如蚯蚓,嘶声力竭地咆哮着,“姓罗的已经是秋后的蚂蚱!强弩之末!怕什么?!他敢动一下……”
他猛地将黑洞洞的枪口死死顶住苏馨的太阳穴,另一只枯爪般的手死死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半个身子猛地推向锈迹斑驳的围栏外,“……我就把这女人推下去!摔成肉泥!让她死在你眼前!!”
旧船的二层甲板距离下方布满尖锐废铁和污水的泥泞地面,足有六七米之高。
苏馨猝不及防被推出围栏,脚下悬空,夜风灌满她的衣衫,死亡的冰冷气息瞬间攫住了她,让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他只有一个人!你们这群废物!!” 王老五的吼叫带着癫狂的歇斯底里,“想想老王家的钱!足够你们十辈子躺着花!!”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古语再次应验。短暂的死寂后,一个被金钱和同伴目光灼烧得失去理智的亡命徒,猛地从罗敷威侧后方的阴影中窜出!
他脸上横肉抽搐,眼中凶光毕露,双手紧握着一根碗口粗、带着铁钉和倒刺的沉重船桨断木,铆足了全身的蛮力,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罗敷威毫无防备的后心,狠狠抡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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