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来到小年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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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旭请了几天假，辞别母亲，坐上了从深圳赶往中都的飞机。

到了中都机场，他又坐了车，赶到汝山县，又从汝山县城赶往小年庄。

他事先并没有给除夕打电话，告诉她，他要来小年庄找她。

他必须见到她，他不想再在电话中俩人发生争执。

几乎是奔波了一天的路，暮色降临时刻，他才赶到了小年庄。

一直在城市的大家庭中长大，周旭第一次来到中都这偏远的山村。

他在小年庄北边的公路下了车，来到景观路上，坐在景观路的电瓶车上。

放眼望去，目光所及，皆是绿油油的世界，绿油油的田野，绿油油的树木。

这绿色，似乎赶走了他奔波一天的疲惫。

空气是凉的，带着水汽和某种草木的清苦，钻进肺里时，竟让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这和他熟悉的城市味道完全不同，没有尾气的浑浊，没有空调外机的燥热，只有一种像被水洗过的干净。

视线所及的山是青的，不是画册里那种模糊的色块，而是分层的绿——近处的树带着油亮的墨绿，往上是浅一些的翠绿，再远些，被云雾漫过的峰顶就成了淡淡的青蓝，像谁不小心打翻了调色盘，又被风吹得轻轻晕开。

山脚下淌着条河，水是透亮的，能看见水底圆滚滚的鹅卵石，阳光洒在水面上，碎成一片晃眼的金，倒比他办公室里那盏昂贵的水晶灯还要耀眼。

村口的老槐树歪歪扭扭地站着，枝桠伸得老远，树下几个穿蓝布衫的老人坐在竹凳上，悠闲的聊着天，笑声顺着风飘过来，轻得像羽毛。

路边的田埂上开着不知名的小紫花，一簇簇挤在一起，蝴蝶停在上面，翅膀扇动的声音都能听见。

除夕没有骗他，她的家，果真在一幅画卷里。

他去过无数国家的5A景区，见过雪山草原碧海蓝天，却第一次被这样“普通”的景象攥住了心脏。

那些钢筋水泥筑成的高楼、昼夜不息的霓虹，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模糊又遥远。

周旭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发颤：“这里，真是美的不可方物！”他顿了顿，目光又被远处山腰上的炊烟勾了过去——那缕烟在青山间慢慢升起，软软地散开，竟比任何一幅画都要生动。

原来真的有地方，能把时间过得这么慢，这么亮。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锃亮的皮鞋，鞋尖沾了点黄泥土，却第一次没觉得狼狈，反倒像沾染了某种鲜活的气息。

他站在青石板铺就的村口，与周围的灰瓦土墙有种微妙的和谐。身上那件浅卡其色的休闲夹克，袖口随意卷到小臂，露出腕上那块表盘边缘有些磨损的运动腕表——比起商务场合的精致，多了几分耐造的随性。

内搭的白t恤被山风掀起一角，能看见紧实的腰线，不像刻意练过的夸张肌肉，倒像是常年奔波留下的利落线条。牛仔裤裤脚卷着，露出脚踝和一双浅棕色徒步鞋，鞋面上沾了点黄泥，却丝毫不显狼狈，反倒像给这身都市感的打扮添了笔生动的注脚。

侧脸在山光里显得格外清晰，鼻梁高挺，下颌线依旧利落，只是没了西装革履时的疏离。阳光落在他睫毛上，眨眼时会投下一小片阴影，笑起来时眼角细纹比在写字楼里更柔和些，像是被山间的空气泡软了几分。

这个帅气的男人，鹤立鸡群，特别引人注目，好像不属于这里，来这里更不像是旅游，是来找人吗？

“先生，你是来找人吗？”李婶看着门口东张西望的这个陌生男人，走上前问道。

“你好，阿姨，是的是的，我找一个住在这个小年庄的人。”

“这就是小年庄呀，你找谁？叫什么名字？”

“阿姨，我找一个叫年除夕的，你知道不知道她家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