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伯门主母养继子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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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但不是像打沈石山那样给沈君尧解气。

思蓉要把他们留下来，等到沈君尧成长了之后，自己回来慢慢讨公道。

“你说那个盼弟经常偷偷给你吃的？”

提到这个名字，沈君尧的眼睛终于亮了一瞬。“嗯，盼弟姐姐是奶奶之后，对我最好的人。”

“她……会偷偷把厨房的的剩菜藏起来，半夜溜到柴房给我。”

“有一次我发烧，她冒着雨去后山给我采药，被大伯母发现，罚她跪了一整夜……”

思蓉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她是个好姑娘。”

“娘亲会好好谢谢她。”

沈君尧抬头，眼中带着希冀：“真的吗？”

思蓉微笑：“娘亲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不过她也吃不饱饭，只能偶尔省出来半块粗粮饼子给我。”沈君尧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几分愧疚。

那半块饼子，可能是盼弟一整天的口粮。所以盼弟是不能经常接济他的。

“娘亲，你能把盼弟姐姐给带走吗？”

思蓉微微一怔，低头看向他。“为什么？她跟在爹娘身边不好吗？”

“不好！” 沈君尧几乎是喊出来的，眼眶发红， “盼弟姐姐也经常挨打，她娘根本就不管她！”

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和恐惧，像是怕思思蓉拒绝，又急急补充：

“以前她挨打的时候，我还能挡几下……可现在我不在那里，他们一定会拿她撒气！”

尤其是今日，思蓉当众惩治了大伯和大伯母，他们不敢直接报复，但一定会把怒火发泄在更弱小的人身上。

而盼弟，就是那个除了他之外，最容易被欺负的。

思蓉沉默片刻，指尖轻轻敲着桌面。

她当然可以强行带走盼弟。

但在这个时代，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被被外人带走，名节、身份、未来，都会受到影响。

更何况，经过今天白天的这些事情之后，沈石山两口子，更是不会那么容易的让思蓉把盼弟带走。

对于沈君尧，思蓉想接就接回来了，毕竟不是他们的孩子。

但是盼弟却是他们实打实的沈家长女，他们自己家的女儿，你管我是打是骂，都跟你们这些外人没有关系。

她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声音轻得像在讨论明日天气：\"沈石山不会放人的。\"

沈君尧急得抓住她衣袖：\"可盼弟姐姐会死的！上次大伯母用烧红的火钳......\"

\"娘亲知道。\"思蓉突然捏碎了一块茶点，酥皮簌簌落在裙裾上，\"但按大周律，父母打死子女不过徒三年，，若是'管教失手'...\"

她没说完的话悬在空气里。沈君尧脸色刷白。去年村里就有个姑娘被亲爹\"失手\"打死，县太爷收了二两银子就结案了。

思蓉起身推开雕花窗，夜风裹着远处家庙的香火气扑面而来。

\"你看见沈氏祠堂的飞檐了吗？\"她指着黑暗中狰狞的的鸱吻，\"那下面供着的族规里写着。\"

\"父为子纲，夫为妻纲。\"

\"族中女子婚嫁生死，皆由父兄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