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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安静了。
杀手熟练地将两人的尸体拖回车里，伪造成车祸的假象。
最后，他抬起头，似乎是看了一眼摄像头的方向。
那双眼睛，空洞，麻木，像一潭死水。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实验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托尼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尊石化的雕像。
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脑子里，只有那段模糊的，冰冷的画面在反复播放。
父亲最后的哀求。
母亲绝望的哭喊。
悲伤，愤怒，像决堤的洪水，瞬间将他吞没。
他砸碎了面前的一切，玻璃碎片四处飞溅，划破了他的手，他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什么华国，什么多玛姆，什么地球的未来……
在这一刻，都变得无足轻重。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仇恨。
“滴。”
通讯器又响了。
还是那个“泽莫医生”。
托尼通红着双眼，接通了通讯。
“现在，你相信了？”那个声音带着冷漠。
托尼没有说话，只是粗重地喘着气。
“友情提醒一下，斯塔克先生。”泽莫的声音像毒蛇的信子，“冬日战士，巴基巴恩斯，现在正受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的庇护。”
“甚至有可能，罗杰斯早就知道你父亲的死因，但是为了保护他的好兄弟巴基，他选择了隐瞒。”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托尼被愤怒和悲痛填满的脑海。
史蒂夫……
正义的化身，国家的象征，那个他曾经当成朋友，当成长辈的人。
‘巴基是你的兄弟，难道我就不是吗？’
‘难道霍华德就不是你的朋友，你的导师吗？！’
这句话，并非是泽莫说的，而是托尼自己在脑海里，对着史蒂夫的幻影，疯狂地咆哮。
一种比杀父之仇更深沉的，被背叛的感觉，瞬间点燃了他理智的最后一根弦。
他忽然想起了很多事。
想起史蒂夫总是在他面前维护巴基。
想起史蒂夫看他的眼神里，偶尔闪过的一丝愧疚。
原来，那不是错觉。
他一直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
他的朋友，那个他敬重的人，一直在包庇杀害他父母的凶手。
“哈哈……哈哈哈哈……”
托尼忽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感觉自己像个天大的傻瓜。
“贾维斯。”
他的笑声停了，声音变得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先生，我在这里。”
“调集所有关于冬日战士和美国队长的情报。”
“所有。”
“我要知道他们这几年来的每一次通话，每一次见面，每一笔资金流动。”
“我要知道，史蒂夫罗杰斯，到底知道多少。”
“如果他真的知情不报……”
托尼的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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