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后续5）人格迷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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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柜的阴影里浮出人影，是穿着束缚衣的陈念初。

她的面部像信号不良的屏幕般闪烁，时而变成苏芮的模样。两个声音同时从她口中发出：

\"我们是你的锚点。\"（陈念初的声线）

\"也是你的牢笼。\"（苏芮的声线）

走廊传来重型机械运转的声响，林医生带着他的无眼面孔出现在门口。

紫色防护服换成了白大褂，胸前别着块倒转的铭牌：dr. Reality（现实医生）。

\"最终评估时间到，cm-7429。\"林医生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选择继续沉睡，或者...\"

\"或者面对我烧死父亲的事实？\"陈学文打断他。

腕部的\"电路\"突然延伸出液态金属丝，在空中组成火灾现场的全息投影：

醉醺醺的男人举起皮带，火星从男孩指尖迸发，陈念初扑向火焰的背影...

投影突然被某种力量扭曲，变成温馨的家庭早餐场景。

林医生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记忆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不是吗？\"

天花板突然塌陷，23床的老兵绳索降下，他的\"假腿\"这次真的变成了金属义肢：

\"全体注意！这是奠边府战役第二阶段的营救行动！\"

说着向林医生投掷出一管氟哌啶醇注射液。

趁混乱中，陈学文撞开消防门。

逃生通道的墙壁上布满儿童涂鸦：歪斜的房子，三个火柴人，以及无数燃烧的蝴蝶。

奔跑中，他的皮肤开始像素化脱落，露出下面的合金骨架。

\"认知崩溃开始了。\"影子先生从通风管道钻出。

这次他穿着病号服，\"当幻想意识到自己是幻想...\"

艺术治疗室的门大开着。

陈学文跌跌撞撞冲进去，发现钢琴上放着本焦黄的日记。

纸张上的字迹在触碰时自动重组，显现出陈念初的记录：

「2014年11月24日

学文的能力又失控了。

林医生说必须进行记忆重置，但这次要连我的存在也抹去。

他保证会以\"苏芮\"的身份继续照看弟弟。

我签了同意书，代价是他们不能给学文安装行为控制器...」

一滴液态金属落在签名处，腐蚀出cm-7429的编号。

陈学文的视觉系统开始报错，视网膜上闪过无数警告弹窗。

他摸索着按下钢琴中央c键，琴箱里传出林医生的录音：

\"最终安全协议启动。

对象cm-7429确认进入现实重构临界状态。建议立即执行记忆格式化...\"

陈学文用尽力气砸向琴键，钢琴内部传来机械结构重组的声音。

琴凳弹开，露出冷藏舱，里面躺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

胸口贴着cm-7429-prime的标签，通过数十条管线连接着整栋医院。

\"原来如此...\"陈学文跪在冷藏舱前，金属泪珠砸在玻璃罩上，\"我只是个成年体的记忆投射。\"

警报声转为尖锐的蜂鸣，林医生的声音从全院广播响起：

\"系统即将重置，所有人员立即撤离，重复，这不是演习...\"

陈学文最后看见的，是苏芮冲进治疗室，她的左臂纹身变成进度条。

右手举着肾上腺素注射器：\"坚持住！记忆格式化前还有90秒！\"

当针头刺入颈动脉时，整个世界如同老电视般熄灭，雪花屏上最后闪过一行字：

「你是否想要忘记？」

陈学文在病床上惊醒，浑身被冷汗浸透。

窗外阳光正好，17床的强迫症少女正在数飞过的麻雀。

护士推着药车停在门口，今天的药片排列成笑脸形状。

\"做噩梦了？\"护士递来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