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依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45章 除夕惊讯,轻风君不醉,墨清依,久久小说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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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婆子在一旁听得真切,心下一惊,忙不迭地说道:“你且随我来。”
言罢,她撩起衣角,大步流星地朝着君冉院方向疾行而去,那步子迈得又急又大,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拖沓。春山紧紧跟在其后,怀中死死抱着个包裹,一路小跑,生怕落下半步。
不多时,二人行至二门处,恰遇俞瑶静立于此。俞瑶见有生人靠近,微微蹙眉,问道:“何人?来林府所为何事?”
蔡婆子赶忙上前,微微欠身行礼,而后禀报道:“二奶奶,是三奶奶庄子上的人,说是三奶奶此刻正在田庄上,情形似乎不大妙,有物件要交给三爷。老奴见事态紧急,便自作主张带他进来了,二奶奶您看……”
俞瑶目光流转,沉吟片刻,说道:“那你快些带他过去。”
春山听闻,忙不迭地拱手致谢:“多谢二奶奶。” 言罢,又疾步同蔡婆子一道匆匆离去。
从曼望着那远去的背影,面露疑色,凑近俞瑶身旁,低声说道:“二奶奶,不是说三奶奶去灵湘寺斋戒祈福去了吗?怎会莫名在庄子上,此事会不会有诈?”
俞瑶微微颔首,目光中透着几分凝重,说道:“走,咱们也过去看看。”
彼时,书房之中,允泽正酣然沉睡,松强听闻蔡婆子所言后,一路小跑至书房门前,抬手急促地敲门,口中低呼道:“三爷,三奶奶出事了!”
允泽在睡梦中猛地一惊,迷迷瞪瞪地翻身坐起,手忙脚乱地披上衣裳,趿拉着鞋子打开书房门。
松强顺势而入,手脚麻利点,点燃烛火,待室内亮堂些,才赶忙说道:“三奶奶庄上有一人要见三爷,我把人给带过来了。”
允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打了个寒噤,凉意瞬间从脊背蹿升,他缓缓坐回榻上,强自镇定心神,说道:“将人请进来。”
松强应了一声,转身打开房门,高声道:“进来吧。”
春山闻得传唤之声,疾步闪入室内。松强随即快步趋出,将房门悄然掩合,而后垂手静立在书房门口,屏息以待传唤。
室中火盆之内,炭火正烧得通红,焰苗蹿动,暖意氤氲。春山微微喘着粗气,上前躬身行礼,口中言道:“小的春山,在三奶奶京郊庄上听差打杂,今受三奶奶所托,携有一封书信并一物什,特来呈予三爷。” 言罢,双手擎起包裹,毕恭毕敬递将过去,又自怀中小心翼翼掏出书信,一并呈于允泽面前。
允泽接过那被雨水洇湿的包袱,缓缓解开,只见里头一双绣着兰花的锦靴映入眸中,针脚细密,绣工精巧,只是此刻他无暇细赏,匆忙拆开书信,那娟秀字迹映入眼帘,上书:
“吾挚爱夫君允泽敬启。待君览阅此信,妾身恐已香消玉殒、魂归九幽。妾身欺瞒了夫君,并未踏足灵湘寺半步,反倒奔赴陪嫁的田庄,只因妾身决意要做一件大事,要与那群山匪同归于尽。此事危机四伏,险象环生,故而瞒下三爷,万望夫君海涵。
妾身有愧于三爷的深情厚意,更觉无颜苟活于尘世之间。往昔,三爷遇刺负伤,妾身心急如焚,欲往灵湘寺为君虔诚祈福。孰料行至京郊那片幽深密林处时,闯出一伙穷凶极恶的山贼。车夫表明我等乃林府之人,怎奈那帮匪徒听闻,竟仰天狂笑,扬言寻的便是林府中人。刹那间,刀光霍霍,车辕被其一刀斩断,车夫惨死于刀下,妾身与平月亦被他们掳掠而去,受尽那腌臜玷污之辱。
幸而妾身呼救之声,传入路过的陈家三小姐与长宁郡主耳中,二人仗剑闯入密林,将妾身与平月从虎穴中解救出来。随后,又遣陈家二郎领一众护卫前来接应,这才护得妾身平安归府。
彼时,妾身与平月痛不欲生,几欲轻生,幸得维君死死拉住妾身,劝慰道,留得性命在,万事尚有可为,她与郡主定会守口如瓶,望妾身忘却这梦魇般的遭遇。妾身念及堂上双亲与三爷,心中诸多眷恋难以割舍,这才忍辱偷生、苟延残喘至今。
然,那帮恶匪竟丧心病狂,遣人送来恫吓信函,威逼妾身将陪嫁的庄子双手奉上,供其驱使,还勒令备好粮油、衣物、药材诸般物事,如若不从,便要将这等不堪丑事昭告天下,令妾身沦为世人笑柄。
妾身已然谋划周全,必不让林、王两家与那贼子有所牵连。妾身欲与那贼子拼个鱼死网破。只是待到那时,妾身这一世清名,怕是再难保全。历经此番浩劫,妾身心若死灰,对尘世已无半分留恋。
妾身深知犯下滔天罪孽,玷污了王家与林氏两门的清誉,妾身死后,断无颜面葬入林家祖坟。望三爷怜悯,将妾身焚化,骨灰葬于灵湘寺山下那片清幽梅林中。陈家三小姐,心地纯善,有容人之量。妾身离去之后,望君去寻她。
往昔妾身心胸狭隘,见陈小姐才情出众、貌若天仙,心中妒火中烧,使出下作手段,试探、离间你们关系,胁迫婆母让君娶了妾身。如今想来,妾身实在是追悔莫及,此生罪孽深重,恐倾尽一生也难以偿还,唯盼来生,妾身化作卑微丫鬟,侍奉君侧,以报君迎娶之恩。就此别过,允泽。”
允泽阅罢,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如霜,牙关紧咬,腮边肌肉剧烈颤抖,悲愤、懊悔、痛惜诸般情愫在心头翻涌,恰似惊涛骇浪,久久难以平息。
允泽微微抬眸,望向春山,缓声问道:“这几日,庄上可有何事发生?”
春山垂首,恭敬答道:“回三爷,三奶奶于小年前便去了庄子。其间,三皇子妃曾至田庄,借厨房为小郡主煎药。而后,除夕前日,一伙山匪突然而至。幸得三奶奶聪慧过人,早有筹谋,于各火盆内置入蒙汗药,就连平日食用之猪油、食盐,亦添了此药。至除夕夜,贼人多半瘫倒。也不知三奶奶何时遣人通禀了官兵,有一位罗大人率大队人马已将庄子围了起来,除了三名匪首,余者皆屠戮殆尽。”
允泽眉峰一蹙,又问:“那王瑜如今怎样了?”
春山头垂得更低,面露悲戚之色,嗫嚅道:“那匪首洪五爷,垂涎三奶奶天姿国色,竟妄图行那不轨之事。三奶奶为护自身清白,与那恶贼拼个同归于尽,在胭脂膏子中混入断肠草粉末。想来…… 许是二人亲昵之时,三奶奶亦不慎吸入那断肠草粉末,待小的前来之时,三奶奶已然昏迷不醒,人事不知了。”
允泽闻罢,神色骤变,迅速套上衣衫,蹬上靴子,边系着衣摆边对松强喝道:“松强,速去备马,不得有误!”
言毕,他身形一转,目光扫向一旁衣架,长臂一伸,将一件厚实披风甩向春山,随后,自己又抄起另一件披风,行云流水般系于肩头。一切准备妥当,二人风驰电掣般一前一后奔出了君冉院
俞瑶在院门口已伫立良久,寒风撩起她的发丝,她却浑然不觉。此刻,见允泽匆匆而出,她急切问道:“三弟,听闻王瑜出了事,她现下究竟如何了?可有需我帮忙之处?”
允泽仿若未闻,脚步未有丝毫停歇,只冷冷撂下二字:“不用。” 那背影决绝,片刻间便已远去数丈。
俞瑶见状,俏脸一寒,鼻间轻哼一声,嗔怒道:“哼,当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既如此,罢了罢了,回房歇息去。” 言罢,一跺脚,带着满心的愤懑,气冲冲地朝着恒芜院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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