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七章 剑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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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劫灰烬——”反应过来的莱德，抬手便要施放火焰魔法，咒文刚起便被男子一胳膊肘飞。恐怖的力道直接让他的头颅扭曲变形，身躯如破布娃娃般砸进远处的雪堆。

“莱德——！！！”

克鲁格尔的嘶吼在雪原上回荡。当他看清挚友的身躯瘫软在雪地中时，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前所未有的暴怒瞬间吞噬理智，他拔出长剑不顾一切地冲向男子。

然而——

“太吵了！”

剑光闪过，快得连残影都未留下。克鲁格尔持剑的右臂齐根而断，背上的丽芙琳也随之坠落在冰冷的雪地里，少女的衣袍瞬间被喷涌的鲜血染成刺目的猩红。

见克鲁格尔拖着断臂的身躯，仍挣扎着要去抓掉落的剑柄。男子眼中寒芒一闪，手中长剑脱手而出——

“嗤！”

利刃贯穿胸膛的闷响格外清晰，剑刃带着克鲁格尔的身体倒飞数米，将他死死钉在一棵枯树上。鲜血顺着树干蜿蜒而下，精灵少年终因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

男子缓步走向最后的幸存者，名为丽芙琳的少女，右手并指如刀，在暮色下泛着金属般的冷光。积雪在他脚下发出细微的碎裂声，仿佛死神的低语，由远及近。

骤然，他脚步一顿。

『......以星图见证者之名，吾当归还所借之真实』

好比万物初始时的歌谣，一柄染血的法杖抵住了他的后心。身后，本该气绝的少年颤巍巍地站着，鲜血不断从口中溢出，却依然有力地念出了魔法的结语。

『——空境湮尘！』

四字落下，男子周身骤然浮现无数光之裂痕。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他的身躯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分崩离析，化作点点荧光在冰冷的雪原上破散开来。

“动起来......”

莱德紧迫地拖着支离破碎的身躯向同伴走去，每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触目惊心的血痕。他颤抖的手指握住贯穿克鲁格尔胸口的剑刃，猛地拔出。淡绿色的治愈魔法在掌心亮起，勉强止住喷涌的鲜血，又将断臂接回原位。

“动起来......”他将昏迷的两人手臂搭在自己肩上，瘦弱的身躯被压得佝偻。少年魔法师顶着额间渗落的细密汗水咬紧牙关，拖着三人份的重量，在茫茫雪原上留下一道蜿蜒的血路，朝着远方城镇的微光艰难前行。而在他的身后，那些业已消散的荧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凝聚。

莱德很清楚，即使是第六元素的力量，也难以将对方的存在抹去——剑圣，那是站在大陆顶点的可怕存在，只凭他们现有的能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在对方突破虚无的桎梏之前，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如果你是想喝酒，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集市转角有家不错的酒馆......”

冰冷的声音蓦然从身侧响起。莱德浑身一僵，缓缓转头——那名男子就站在那里，无声无息。

莱德的瞳孔剧烈收缩，脸上血色尽褪。与之相对，那男子眸光一冷，提起了手中的剑。

就在寒芒即将贯穿咽喉的刹那——

“锵！”

金属碰撞的脆响震彻雪原。预想中的剧痛并未降临，少年魔法师颤抖着睁开眼。只见一道披着黑斗篷的身影不知何时挡在前方，修长的冰蓝法杖稳稳架住了那必杀的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