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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淬火重生

铁火铮鸣

宣府的寒风裹着砂砾拍打着斑驳的砖墙,\"徐记铁匠铺\"的幌子在风中剧烈摇晃,铁砧上未冷的火星被吹得四散飞溅。赵莽解开包袱,将掺硫铁锭重重砸在案上,铁锭表面细密的气孔在昏黄的油灯光线下宛如虫蛀的伤疤,与父亲遗留的\"无硫铁锭\"形成刺眼对比。

\"就是这个。\"徐老师傅颤抖着戴上老花镜,布满老茧的手指抚过铁锭表面,\"这些气孔是火山硫燃烧后留下的痕迹。倭人改良的配方,让铁料在熔炼时就开始自毁。\"老人转身从墙角木箱里取出一卷泛黄的图纸,\"当年徐达将军留下的铸炮秘术里,特意提到过这种'噬心铁'......\"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赵莽瞬间握住铸铁锤,却见小六浑身是雪地撞开门:\"赵哥!裴云琅的人封锁了城门,还带着一队锦衣卫!\"少年的衣袖被利刃划开,鲜血正顺着指尖滴落。

徐老师傅脸色骤变:\"他们动作太快了!赵百户,带着密函从地窖走!\"老人说着,用力扳动墙上的烛台。暗门开启的瞬间,一阵阴风吹来,露出蜿蜒向下的石阶。

\"不!\"赵莽将密函塞进小六怀中,\"你带着它去找徐承业将军。我和徐伯留下,这些掺硫铁锭就是最好的证据。\"他望向案上父亲遗留的铁锭,想起阿鹤在火海中的笑容,\"裴云琅想毁尸灭迹,我偏要让这些'伤疤'说话!\"

片刻后,数十名锦衣卫踹开铁匠铺大门。陆锋把玩着火铳,狼头玉佩在腰间晃动:\"赵百户,别来无恙啊?私通倭寇,藏匿罪证,该当何罪?\"他的目光扫过案上的铁锭,瞳孔微微收缩。

\"真正通敌的是你们!\"赵莽挥起铸铁锤,锤头带起的劲风将一名锦衣卫的绣春刀荡开,\"这些掺硫铁锭,就是你们毒害明军的铁证!\"

混战中,徐老师傅突然举起风箱,将滚烫的铁水泼向敌人。火光映亮他布满皱纹的脸,老人嘶吼着:\"当年徐达将军在这宣府城头,用的是实心铸铁!可不像你们这些鼠辈,用毒铁害自己人!\"

陆锋恼羞成怒,举火铳对准徐老师傅。千钧一发之际,赵莽猛地扑过去,铁铳的轰鸣声响彻铁匠铺。灼热的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在墙上留下焦黑的弹痕。

\"赵百户,你以为这样就能翻盘?\"裴云琅摇着折扇从阴影中走出,翡翠扳指在火光中泛着冷光,\"就算你拿到密函,就算你有这些铁锭......\"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内里绣着樱花暗纹的中衣,\"你知道当今圣上最宠爱的淑妃,是哪国进贡的美人吗?\"

赵莽的动作顿住。裴云琅的话像一把重锤,敲碎了他最后的幻想。他终于明白,这场阴谋的触手,早已深入朝堂深处。

就在局势陷入僵局时,城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徐承业将军骑着高头大马,率领徐家军破门而入:\"陆锋!锦衣卫私自查抄民宅,该当何罪?\"老将军手持玄铁长枪,枪尖直指陆锋咽喉。

陆锋脸色铁青,却仍强作镇定:\"徐承业,你别以为有先祖的荫庇就能为所欲为......\"

\"住口!\"徐承业挥枪挑落陆锋的火铳,\"当年我徐家先祖在这宣府,为的是保家卫国!而你们这些蛀虫,用毒铁害我大明儿郎,该杀!\"

混乱中,裴云琅突然掷出烟雾弹。浓烟弥漫间,赵莽感觉腰间一痛,一把淬毒的匕首擦着皮肉划过。他怒吼着挥锤,却只砸中裴云琅的披风。等烟雾散去,那奸商早已趁乱逃走。

战斗结束时,天边泛起鱼肚白。赵莽望着满地狼藉,握紧父亲遗留的铁锭。徐承业将军将密函郑重交给他:\"赵百户,明日我们就启程进京。这些证据,足以让圣上看清真相。\"

赵莽点头,目光坚定。他知道,前方的道路依然布满荆棘,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会为父亲、为阿鹤、为万千冤魂讨回公道。宣府的寒风依旧呼啸,但铁匠铺里未冷的火星,终将燃起燎原之火。

铸魂破晓

宣府城的暮鼓沉沉落下,\"徐记铁匠铺\"内油灯昏黄如豆。赵莽扯开包袱,掺硫铁锭砸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表面细密的气孔在摇曳的光影下宛如溃烂的伤口。他的手指抚过铁锭边缘参差不齐的结晶,三年前父亲被绞死前攥着的半截铁屑突然在记忆里灼痛掌心。

\"徐老!您看这个!\"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将阿鹤用生命换来的密函展开。泛黄的宣纸上,硫磺配比图旁的樱花暗纹与裴云琅的玉佩如出一辙,而标注的\"倭国火山硫提纯法\"字样,在油灯下泛着诡异的幽蓝。

年过七旬的徐承业从内室转出,玄色长袍沾满铁锈。老人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布满老年斑的手死死按住案上物件——铁锭上的气孔、密函里的配比图,还有他怀中祖传的《火铳谱》,在这一刻竟如齿轮般严丝合缝。当枯瘦的手指抚过谱牒中残缺的空心铸铁图时,浑浊的泪水突然滚落沟壑纵横的脸颊。

\"这...这就是先祖失传的双层铸炮术!\"老人的声音激动得发颤,火铳谱的羊皮封面簌簌作响,\"永乐年间,徐达公为防火器炸膛,特创'内柔外刚'之法,外层精铁抗爆,内层柔钢导焰!可这图在土木堡之变后就...\"他的话语被剧烈的咳嗽打断,指节重重叩击着铁锭,\"这些掺硫铁料,就是要让所有火炮变成杀自己人的凶器!\"

话音未落,屋顶突然传来瓦片轻响。赵莽本能地抄起铸铁锤,却见小六浑身是血地撞开天窗:\"赵哥!裴云琅带着锦衣卫封了城门,说要搜剿'倭寇余孽'!\"少年的布衫被利刃划开,怀里还死死护着用油布裹着的铁板——那是徐老师傅拼死重刻的空心铸铁法关键数据。

徐承业猛地推开暗格,取出祖传的玄铁令箭:\"从地道走!这令箭可直通宣府总兵府!\"老人说着将火铳谱塞进赵莽怀中,\"带着这些去京城,记住,要面见...\"

\"不用躲躲藏藏了。\"阴冷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裴云琅摇着折扇踱进铺子,月白长衫一尘不染,身后跟着数十名锦衣卫。他的目光扫过案上证据,嘴角勾起毒蛇般的笑意,\"徐老将军,您以为藏着本破书就能翻案?\"

陆锋把玩着火铳走上前,狼头玉佩在胸前晃动:\"赵莽私通倭寇,徐承业窝藏反贼,这罪名...\"他突然抬手,火铳直指徐承业额头,\"够诛九族了吧?\"

千钧一发之际,赵莽挥锤砸向最近的锦衣卫。铸铁锤与绣春刀相撞的火星中,他瞥见裴云琅袖中滑出的硫磺弹。\"小心!\"他猛地推开徐承业,爆炸声在身后轰然响起,热浪掀翻了半边屋顶。

浓烟中,徐承业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内里的徐家战铠:\"我徐家世代镇守宣府,今日就算死,也要护着忠良!\"老人抄起墙角的玄铁长枪,枪缨在火光中如泣血的龙舌。

混战中,赵莽感觉后背一痛,匕首的寒芒擦着肋骨划过。他转身挥锤,却见裴云琅正将火把掷向堆放铁锭的角落。一旦引燃这些掺硫铁料,整个铁匠铺都会化为炼狱。

\"住手!\"阿鹤的声音突然在记忆中炸响。赵莽红着眼眶扑向火把,滚烫的火焰灼烧着掌心,却死死攥住即将坠落的火折。千钧一发之际,徐老师傅将整桶井水泼下,蒸腾的水雾中,他看见裴云琅的翡翠扳指在火光里闪过冷芒。

\"赵莽,你以为拿到秘术就能改变什么?\"裴云琅抹去嘴角血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与阿鹤一模一样的樱花刺青,\"当今天子最宠爱的淑妃,可是我萨摩藩主的嫡亲妹妹!\"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赵莽的动作顿住,手中的铸铁锤重重砸在地上。他终于明白为何阴谋根深蒂固,为何证据总是石沉大海——原来这张网早已笼罩了整个朝堂。

\"杀!\"陆锋的怒吼撕破寂静。锦衣卫的绣春刀如潮水般涌来,却在这时,城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宣府总兵的军旗在火光中猎猎作响,当第一缕晨曦刺破夜幕时,赵莽握紧怀中的火铳谱,看着裴云琅在乱军之中仓皇后退。

徐承业拄着滴血的长枪,望着天边的朝霞:\"走,去京城。\"老人的目光落在赵莽怀中的典籍,\"先祖的铸炮术,该重见天日了。\"

晨风卷起满地狼藉,赵莽弯腰拾起阿鹤遗留的银簪。残损的樱花纹路在朝阳下泛着微光,他将簪子别进衣襟,握紧父亲的铸铁锤。这场铁与火的较量,终将在京城的金銮殿前,迎来真正的终局。

青焰铸魂

宣府城郊的地下熔炉中,焦炭燃烧的噼啪声混着沉重的鼓风节奏。赵莽的粗布衣襟早已被汗水浸透,紧贴着后背,蒸腾的热浪将他的面庞灼得通红。熔炉中的火焰轰然窜起,火舌舔舐着穹顶的青砖,将他与徐老师傅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斑驳的墙上,恍若远古神话中的战神剪影。

赵莽的思绪猛地被拽回沙门岛那噩梦般的清晨。冲天的火光中,阿鹤素白的裙裾被烈焰吞噬,锁链缠住她纤细的手腕时,那道决绝的眼神如同利箭,穿透了他的心脏。还有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抛来的密函,此刻正被妥善藏在他胸口,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重量。

“嘶——”一声金属脆响打断了他的回忆。徐老师傅拄着龙头拐杖,颤巍巍地凑近,浑浊的眼睛里却闪烁着炽热的光芒:“火候到了!按那密函上的配比,该加硫块了!”老人的声音因激动而发颤,布满老茧的手指紧紧攥着阿鹤留下的硫磺改良图纸。

赵莽深吸一口气,抹去额头混着铁屑的汗水,抄起沉重的铁钳。朝鲜火山硫块在他手中泛着淡黄色的幽光,冰冷的触感却无法平息他内心的沸腾。当硫块被狠狠掷入熔炉的瞬间,整个空间仿佛突然凝固——改良后的铁水先是剧烈翻滚,紧接着迸发奇异的青芒,那光芒如同深海中蛰伏的蛟龙睁开了眼睛,照亮了两人震惊的面庞。

“成了!”徐老师傅老泪纵横,颤抖着抚摸过炉壁,“这青焰...和《火铳谱》中记载的‘蛟龙吐息’一模一样!当年徐达公为铸造无敌火炮,苦苦追寻的不正是这种能抵御硫磺侵蚀的特殊铁水吗?”

然而,喜悦并未持续太久。地面突然传来细微的震动,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赵莽脸色骤变,握紧铁钳挡在熔炉前:“是裴云琅的人!他们果然追来了!”

密室的石门被重重撞开,裴云琅手持折扇,带着数十名黑衣死士鱼贯而入。他的目光落在熔炉中跃动的青焰上,瞳孔骤然收缩:“好个赵莽,居然真让你参透了双层铸炮术!不过...”他冷笑一声,折扇指向赵莽,“一切都到此为止了!”

死士们如潮水般涌来,赵莽挥舞铁钳迎战。滚烫的铁水在混战中飞溅,灼伤了他的手臂,鲜血滴落在地,却浇不灭他眼中的怒火。余光瞥见一名死士举刀砍向熔炉,赵莽心急如焚——一旦熔炉被毁,所有的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千钧一发之际,徐老师傅突然抄起一旁的风箱,将滚烫的铁砂泼向敌人。老人嘶吼着:“我徐家世代为大明铸炮,今日就算死,也要护着这希望之火!”然而,他毕竟年事已高,一名死士趁机挥刀刺向他的后背。

“徐老!”赵莽肝胆俱裂,奋力掷出铁钳。铁钳带着呼啸的风声,精准地击中死士手腕,救下徐老师傅一命。但这也让他露出破绽,裴云琅抓住机会,甩出暗藏的锁链缠住他的脖颈。

“赵莽,你输了。”裴云琅狞笑着收紧锁链,“看着吧,等这熔炉被毁掉,你和你父亲一样,都将成为历史的尘埃!”

就在这时,熔炉中的青焰突然暴涨,仿佛感应到主人的危机。赵莽看着那熟悉的光芒,阿鹤在火海中的笑容再次浮现眼前。不知从哪来的力量,他猛地挣脱锁链,冲向熔炉。裴云琅大惊失色,想要阻拦,却被暴涨的青焰逼退。

赵莽双手探入熔炉,在常人难以忍受的高温中,硬生生捧出一块泛着青芒的铁锭。炽热的温度瞬间灼穿了他的手掌,鲜血渗入铁锭,却让那青芒愈发耀眼。他怒吼着将铁锭掷向裴云琅,巨大的冲击力将对方撞飞出去。

“撤!”裴云琅捂着胸口,狼狈地爬起来,“赵莽,你别以为这就完了!京城等着你的,是更可怕的陷阱!”

看着敌人远去的背影,赵莽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徐老师傅颤抖着为他包扎伤口,望向熔炉中依然跃动的青焰:“孩子,你做到了...带着这改良之法去京城,让那些奸贼知道,正义的怒火,是永远无法被扑灭的!”

赵莽握紧拳头,掌心的伤口传来钻心的疼痛,却比不上心中燃起的熊熊烈焰。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前方等待他的,是更加凶险的朝堂斗争。但只要这青焰不灭,只要阿鹤的信念还在,他就会一直走下去,直到阴谋彻底粉碎,直到真相大白于天下。

淬魂之战

\"快!准备水淬!\"徐老的吼声如惊雷炸响,震得熔炉旁的铁砂簌簌作响。赵莽猛然回神,掌心的冷汗混着铁屑,在父亲遗留的铸铁锤上凝成暗红的痂。眼前通红的炮管正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表面细密的气孔吞吐着硫磺燃烧的幽蓝,像极了阿鹤最后被火焰吞噬时,樱花刺青在皮肤上扭曲的模样。

淬火池的青白色雾气突然翻涌,仿佛地底沉睡的巨兽正在苏醒。赵莽抄起浸透冷水的麻绳,与三名工匠同时发力。当滚烫的炮管轰然浸入池水的刹那,水面腾起遮天蔽日的白雾,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池底沉淀的铁渣被气浪掀起,在雾中划出流星般的轨迹。

记忆如沸腾的铁水般翻涌。赵莽握紧铸铁锤,看着池面泛起的青白色涟漪——千羽在地道里塞给他图纸时,染血的指尖将图纸边缘晕成暗红;金素妍在军器局废墟中甩出银簪,寒光划破裴云琅的面颊;还有父亲被斩时,脖颈的鲜血溅在铁锭上,凝成永不褪色的锈斑。这些用生命铸就的记忆,此刻都化作熔炉中跳动的火焰,灼烧着他的每一寸神经。

\"成了!\"徐老的欢呼穿透白雾。老人颤抖着抚摸炮管表面细密的龟裂纹路,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双层铸体没有崩裂,硫磺侵蚀被彻底隔绝!赵百户,你父亲的空心铸铁法...真的成了!\"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传来剧烈震动。密室石门轰然炸裂,裴云琅带着数十名倭刀武士闯了进来。他的月白长衫沾满海盐,翡翠扳指在火光中折射出阴鸷的光:\"好个徐达后人,居然真让你们复刻了永乐年间的铸炮秘术!\"他抬手示意,武士们立刻将淬火池团团围住。

赵莽将铸铁锤横在胸前,炮管余温透过粗布衣灼烧着后背。他瞥见裴云琅腰间新换的硫纹玉佩,突然想起阿鹤临终前用血在甲板上划出的半朵樱花。\"想要图纸?先过我这关!\"他的怒吼惊飞梁上寒鸦,锤头带起的劲风将率先扑来的武士刀刃生生砸断。

混战中,一名忍者甩出淬毒锁链缠住徐老。赵莽分神的刹那,裴云琅的折扇已抵住他咽喉:\"赵百户,你以为守住炮管就赢了?\"他突然挥扇指向淬火池,两名武士抬着硫磺桶倒入池中,\"让你看看,改良铁水遇见纯硫会怎样!\"

池水瞬间沸腾,青白色雾气转为诡异的幽蓝。赵莽感觉后背传来灼痛,改良后的炮管在硫磺侵蚀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千钧一发之际,他想起阿鹤密函里夹着的半片紫菜——那是倭人火山硫遇水即凝的特性。\"快,用海水!\"他扯下衣襟浸入淬火池,海水与硫磺接触的瞬间,池面腾起一层黑色结痂。

裴云琅的脸色骤变:\"不可能!\"他疯狂挥扇,武士们的攻势愈发凌厉。赵莽的手臂被倭刀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却死死护着炮管。恍惚间,他听见阿鹤在火海中的声音:\"记住,真相...比性命更重...\"

铸铁锤与倭刀相撞的火星中,赵莽突然将铁锤砸向池边的排水口。海水倒灌的轰鸣中,他抱起滚烫的炮管冲向裴云琅。改良铁水在剧烈晃动中迸发青芒,如同一头真正的蛟龙挣脱枷锁。裴云琅惊恐地后退,却被炮管前端的青焰燎着衣摆,在惨叫声中滚入火海。

当最后一名武士倒下时,晨光正刺破密室穹顶的裂缝。赵莽瘫坐在淬火池边,看着池面漂浮的硫磺结痂,想起父亲在日记里写的话:\"好铁需经百炼,正义终会淬火成钢。\"徐老蹒跚着递来染血的图纸,上面阿鹤用朱砂画的樱花,在朝阳下红得像火。

远处传来明军的号角声,赵莽握紧铸铁锤站起身。炮管表面的青芒与初升的太阳交相辉映,那些用生命换来的记忆,此刻都化作他眼中永不熄灭的火焰。他知道,带着这尊凝聚着无数人心血的火炮,带着阿鹤未竟的遗愿,自己终将在京城掀起一场真正的风暴。

火铸忠魂

试射场的黄沙被烈日炙烤得发烫,蒸腾的热浪扭曲着远处的地平线。改良后的虎蹲炮静静卧在铸铁炮架上,泛着冷冽的青黑色,炮身刻着的\"以血淬火\"四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每个笔画都像是用生命镌刻而成。赵莽蹲下身,粗糙的手掌抚过炮身细密的龟裂纹路,那里沉淀着父亲的遗志、阿鹤的牺牲,还有无数工匠的血泪。

\"赵百户,火药调配完毕!\"小六抱着特制的火药包跑来,少年晒得黝黑的脸上满是兴奋,\"按阿鹤姑娘密函里的配比,掺了朝鲜火山硫改良剂!\"

赵莽郑重地接过火药包,指尖触到布包上残留的硫磺颗粒,恍惚间又看见阿鹤在火海中抛来密函的身影。海风卷起她素白的裙裾,染血的银簪在烈焰中划出最后一道光。他深吸一口气,将火药包缓缓塞进炮膛,特制的陶制弹丸紧随其后——这弹丸内部中空,夹层灌注了徐达秘传的柔钢。

\"所有人退后!\"徐老师傅拄着龙头拐杖,白发在风中飞扬。老人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泪光,死死盯着那尊凝聚着几代人心血的虎蹲炮。当年先祖徐达未能完成的双层铸炮术,如今终于在这群铁骨铮铮的汉子手中重现天日。

赵莽握紧引火绳,喉咙发紧。他想起沙门岛冲天的火光,想起阿鹤被锁链缠住时决绝的眼神,想起父亲被斩时手中紧攥的铁锭。那些记忆如同一把重锤,狠狠敲击着他的心脏。\"点火!\"随着一声令下,引火绳触到药捻的瞬间,整个试射场仿佛凝固了。

刹那间,炮口喷出的火舌如同苏醒的蛟龙,瞬间吞噬百米距离。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十丈外的铁甲靶轰然炸裂。飞溅的铁屑在空中划出银色弧线,阳光穿透硝烟,照亮了断面——再不见往日细密的气孔,而是呈现出均匀致密的金属光泽,那是真正的精钢品质。

\"成了!真的成了!\"徐老师傅激动得老泪纵横,颤抖着抚摸炮身,\"这炮身扛住了爆炸冲击,弹丸穿透率至少提升三倍!赵百户,你父亲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欢呼声中,赵莽却怔怔望着远处的残骸。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炮身上腾起白烟。这一刻,他终于兑现了对阿鹤的承诺,让那些用生命换来的秘密不再蒙尘。但胜利的喜悦中,却夹杂着深深的悲痛——为父亲,为阿鹤,为所有死在阴谋中的冤魂。

然而,喜悦并未持续太久。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数十骑快马卷起漫天黄沙疾驰而来。为首之人身着锦衣卫飞鱼服,腰间狼头玉佩在阳光下泛着幽光——正是陆锋。

\"赵莽,私造兵器,意图谋反,该当何罪?\"陆锋勒住马缰,火铳直指赵莽眉心,\"这所谓的'改良火炮',不过是你勾结倭寇的新证据!\"

赵莽缓缓站起身,铸铁锤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他的目光扫过陆锋身后,果然看到裴云琅躲在士兵中间,摇着折扇冷笑。\"证据?\"赵莽突然大笑,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愤,\"陆锋,裴云琅,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掩盖真相?\"

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的伤疤——那是在沙门岛为保护密函留下的印记。\"阿鹤用命换来的密函,徐老将军祖传的铸炮秘术,还有这尊用血泪铸就的虎蹲炮,就是最好的证据!\"赵莽举起铸铁锤,指向天空,\"今日,我便要用这火炮,轰开你们的阴谋!\"

陆锋脸色阴沉,正要下令动手,突然,天边传来一阵悠扬的号角声。所有人转头望去,只见一队身着玄甲的骑兵浩浩荡荡而来,军旗上\"徐\"字迎风招展——是徐承业将军率领的宣府精锐。

\"陆锋,锦衣卫滥用职权,意图谋害忠良,该当何罪?\"徐承业手持玄铁长枪,目光如电,\"赵百户改良火炮,利国利民,谁敢说半个不字?\"

局势瞬间逆转。陆锋脸色铁青,却不敢轻举妄动。裴云琅见势不妙,悄悄拨转马头,却被小六带人拦住退路。

赵莽望着手中的铸铁锤,又望向那尊泛着青芒的虎蹲炮。硝烟渐渐散去,阳光重新洒落大地。他知道,这场战斗远未结束,但至少,他们用铁与火铸就的正义,已经开始绽放光芒。而阿鹤,那个勇敢的女子,一定会在天上看到这一切。

烽烟未熄

试射场的欢呼声如浪涛翻涌,工匠们抛起沾满铁屑的头巾,徐老师傅颤抖着用袖口擦拭眼角老泪。改良后的虎蹲炮仍在散发灼热气息,炮口残留的硝烟与黄沙纠缠,在空中勾勒出扭曲的纹路。赵莽却恍若未闻,怔怔地望着远处升腾的硝烟,那灰黑色的烟柱笔直向天,恰似阿鹤葬身火海时,最后一缕飘散的素白衣袂。

“赵哥!这炮的穿透力比寻常火器强三倍!”小六举着断裂的铁甲残片冲到跟前,少年脸上的煤灰被汗水冲出蜿蜒痕迹,“那些掺硫的黑心货,在这铁疙瘩面前就是废铁!”

赵莽机械地颔首,手掌抚过炮身“以血淬火”的刻痕。凸起的字迹硌得指尖生疼,记忆却不受控地倒带回沙门岛那个血色黎明。裴云琅翡翠扳指裂开细纹时,嘴角扬起的癫狂笑意;陆锋扣动火铳扳机前,眼中转瞬即逝的阴鸷寒光;还有阿鹤被火焰吞噬前,奋力抛出密函时决绝的眼神,都在这一刻化作滚烫的铁水,在胸腔里翻涌灼烧。

“当心!”徐老师傅的惊喝撕裂空气。赵莽本能地扑倒,一支淬毒弩箭擦着耳畔钉入炮架,箭尾缠着的黑羽还在簌簌颤动。试射场瞬间陷入混乱,工匠们慌乱躲避,远处沙丘后涌出数十名蒙面色目,弯刀在烈日下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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