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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铸模危机

暗室铭仇

潮湿的霉味如同无形的蛛网,缠绕着京城军器局地下密室的每一寸角落。赵莽单膝跪在冰凉的青砖上,粗布短打的膝盖处已磨出破洞,露出结痂的旧伤。他布满老茧的手掌缓缓抚过新制的炮模,青铜表面凹凸不平的纹路像凝固的岩浆,又似他内心翻涌的怒涛。月光透过气窗的铁栅栏洒落,在他脸颊上未愈的伤疤处投下惨白的阴影,那道狰狞的伤口泛着暗红,每当深夜便隐隐作痛,宛如宣府熔炉那场惨剧的余烬仍在灼烧。

案头油灯的火苗在穿堂风中摇曳,昏黄的光晕里,阿鹤用生命换来的密函静静摊开。泛黄的宣纸上,硫磺配比图旁的樱花暗纹若隐若现,与裴云琅腰间玉佩上的纹饰如出一辙。赵莽的指尖轻轻划过那些细密的线条,仿佛能触碰到阿鹤最后时刻的决绝。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沙门岛的火光染红了半边天,阿鹤被铁链缠住的身影在烈焰中挣扎,海风卷起她的素白裙裾,染血的银簪在她奋力抛出密函的瞬间,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光弧。

\"赵哥,徐老传来消息。\"小六的声音从密室门外传来,带着几分谨慎。赵莽迅速将密函卷起,塞进怀里的暗袋。木门吱呀推开,冷风裹挟着初春的寒意灌入,吹得油灯险些熄灭。小六闪身而入,怀中抱着个油纸包裹,\"晋泰商行最近有批货物要运往登州,据说......\"

\"是樱花纹铁箱?\"赵莽打断他的话,声音低沉而冰冷。他想起裴云琅书房里的暗格,那些堆满樱花纹铁箱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每个箱子缝隙里渗出的墨绿色液体,都在诉说着活人血祭的罪恶。

小六点点头,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徐老说,这批货很可能是倭人改良火器的关键材料。而且......\"他压低声音,\"陆锋亲自押运。\"

赵莽的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的铸铁锤不自觉地握紧。锤柄上斑驳的血迹已经发黑,那是他在诏狱中反抗时留下的。三个月的牢狱生涯,烙铁的灼痛、皮鞭的抽笞,都未能磨平他眼中的锋芒,反而让仇恨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

\"准备马车。\"赵莽站起身,铁链的声响在密室中回荡。他的脚踝上还戴着镣铐,那是出狱时特意留下的——时刻提醒自己所受的冤屈,还有那些死去的人。

夜色渐深,京城的街道上寂静无声。赵莽和小六驾着马车,朝着晋泰商行的方向疾驰。寒风呼啸,吹得车帘猎猎作响。赵莽望着车外的黑暗,心中盘算着行动计划。他知道,此次行动凶险万分,但为了揭开裴云琅的阴谋,为了给阿鹤、徐承业和父亲报仇,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当马车停在晋泰商行后门时,更夫正好敲过三更。赵莽和小六翻墙而入,避开巡逻的守卫,潜入库房。月光透过气窗洒进来,照亮了堆积如山的樱花纹铁箱。赵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箱子,刺鼻的硫磺味扑面而来,箱内的墨绿色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果然是他们!\"赵莽咬牙切齿地说道。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他和小六迅速躲进阴影中,只见陆锋带着几个黑衣人走了进来。

\"这批货明日一早就运往登州,\"陆锋的声音阴冷而尖锐,\"裴大人说了,不能有任何闪失。\"他的目光扫过库房,赵莽清楚地看到他腰间晃动的狼头玉佩,与三年前在宣府铸造坊看到的一模一样。

等陆锋等人离开后,赵莽和小六从阴影中走出。赵莽掏出怀中的密函,对照着铁箱上的标记。他知道,这些证据足以揭露裴云琅与倭人的勾结,但他更清楚,想要扳倒这个庞大的阴谋集团,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我们走。\"赵莽低声说道。两人悄悄离开库房,驾着马车消失在夜色中。回程的路上,赵莽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心中暗暗发誓:裴云琅,无论你有多少阴谋诡计,我赵莽定要将你绳之以法,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而此刻,京城的天空虽然依旧黑暗,但黎明的曙光,已在不知不觉中悄然临近。

寒夜秘匣

军器局密室的烛火突然被穿堂风扑得明灭不定,赵莽的铸铁锤已横在胸前,锤面映出小六推开木门时瑟缩的肩膀。寒风裹挟着雪粒灌进室内,在青砖地面滚成细小的冰珠,而那个黑衣女子的身影,就像从雪幕深处凝结出的阴影,怀中桐木箱子的铜角还挂着未化的冰晶。

\"赵百户,这位姑娘说有急事......\"小六的话音被呼啸的北风撕成碎片。赵莽盯着女子兜帽下若隐若现的樱花刺青,喉结狠狠滚动——那抹青色刺在锁骨凹陷处,形状、色泽都与阿鹤如出一辙,甚至连尾端勾出的弧度,都像用同一把银针刺就。

女子抬手摘下兜帽,苍白的面容在烛火下泛着玉石般的冷光。她睫毛上凝着细小的冰晶,每眨动一次都簌簌掉落:\"我是千羽,阿鹤的妹妹。\"她的声音清冷如冰,却在说出\"姐姐\"二字时泛起涟漪,\"她在信里说,若遭遇不测,就将此物交给你。\"

桐木箱子重重落在桌上,铜锁磕出沉闷的声响。赵莽这才注意到女子指节布满冻疮,指甲缝里还嵌着暗红血痂。箱内躺着半截焦黑的竹筒,表面扭曲的炭化纹路间,依稀可见樱花烫印。当千羽用匕首撬开竹筒,泛黄的图纸展开的瞬间,密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倭人改良火炮的核心——三段式膛线铸造法。\"千羽纤细的手指划过图纸上复杂的螺旋纹路,袖口滑落处露出新鲜的鞭痕,\"姐姐在沙门岛做了三年人质,用自己的刺青混入铸炮工坊。这图纸......\"她突然哽住,从怀中掏出半枚烧融的银簪,\"是她用最后力气塞进我手里的。\"

赵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认得那枚银簪,曾别在阿鹤乌黑的发髻上,此刻却扭曲得如同凝固的尖叫。记忆如滚烫的铁水倒灌——那个火海中的身影,被锁链缠住仍奋力抛出密函的瞬间,海风卷起的不仅是素白裙裾,还有她临终前染血的微笑。

\"砰!\"屋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千羽反应极快,旋身甩出三枚银针,黑暗中传来闷哼。赵莽抄起铸铁锤砸向声源,锤风劈开雪雾的刹那,他瞥见三道黑影自屋檐跃下,刺客袖口绣着的硫纹与裴云琅的护卫如出一辙。

\"走!\"赵莽拽着千羽后退,却见她反手将图纸塞进他怀里。女子抽出藏在靴筒的软剑,剑刃划出的弧光映亮她决绝的眼神:\"他们要的是图纸,我来断后!\"话音未落,一支淬毒弩箭擦着她耳畔钉入墙面,箭尾羽毛还在震颤。

混战在密室炸开。赵莽的铸铁锤砸断刺客长刀,火星溅在千羽肩头绽开血花。他看见她挥剑时樱花刺青随动作起伏,恍惚间与阿鹤重叠。当第二波刺客破窗而入,千羽突然将他推向通风口:\"带着图纸走!告诉世人,樱花刺青不是装饰,是......\"

一柄匕首贯穿了她的腹部。千羽的身体晃了晃,却用染血的手指在地面划出半朵樱花。赵莽嘶吼着扑过去,却被浓烟呛得睁不开眼。朦胧中,他看见千羽最后的笑容——那笑容和阿鹤在火海中如出一辙,带着赴死前的释然与不甘。

当赵莽撞开通风口的铁栅栏,怀里的图纸已被鲜血浸透。雪夜中,千羽的软剑坠地声清脆如裂冰,而刺客们搜寻的脚步声,正顺着血迹步步逼近。他抱紧怀中的秘密,在寒风中发誓:这用姐妹俩性命换来的真相,定要化作穿透黑暗的铁火,烧尽所有阴谋。

密室血斗

赵莽的瞳孔还停留在焦黑竹筒的樱花烫印上,千羽骤然旋身的衣袂带起一阵劲风。屋顶瓦片碎裂的轻响未落,三支淬毒弩箭已撕裂空气,泛着幽蓝寒光直取要害。千羽袖中短刃出鞘如银蛇吐信,赵莽的铸铁锤也同时挥出,金属相撞的爆鸣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火星四溅中,赵莽虎口发麻。他瞥见刺客袖口绣着的硫纹——扭曲的纹路如同燃烧的火焰,正是裴云琅手下死士的标记。三年前宣府熔炉爆炸时,陆锋腰间玉佩闪过的幽光,与此刻这抹硫纹在记忆中重叠,燃起他胸腔内压抑已久的怒火。

\"小心左侧!\"千羽的提醒被金属碰撞声淹没。赵莽侧身躲过偷袭,锤柄横扫逼退两名刺客。密室内空间逼仄,铸铁锤带起的劲风掀翻桌案,阿鹤留下的图纸在混战中翻飞。千羽的短刃与刺客长刀相击,火星溅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映得锁骨处的樱花刺青愈发鲜艳。

\"赵莽!带图纸走!\"千羽突然变招,短刃直取敌人咽喉。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却在收招时身形微晃——赵莽这才发现她后背已被划出一道血痕。血腥味混着密室里的铁锈味,刺激得人双目发涨。更多刺客破窗而入,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棂洒进来,照亮他们脸上蒙着的黑巾,还有手中泛着冷光的兵器。

千羽被三名刺客围攻,短刃舞出的银芒渐渐迟滞。赵莽心急如焚,却被两名使双钩的刺客缠住。钩尖擦着他的脖颈划过,带起一道血痕。他想起千羽方才说\"姐姐在信里常提起你\",想起阿鹤在火海中拼死抛出密函的模样,怒意化作蛮力,一锤将面前的刺客砸得倒飞出去。

\"接着!\"千羽突然将竹筒奋力抛来。赵莽挥锤荡开敌人,伸手去接的瞬间,眼角余光瞥见寒光一闪。千羽被一名刺客踹中腹部,整个人踉跄着撞向石壁。桌案上的油灯翻倒,火苗瞬间点燃散落的图纸。赵莽感觉心脏被狠狠揪住,他不顾一切地冲向千羽,却被更多敌人拦住去路。

千羽挣扎着起身,嘴角溢出鲜血,手中短刃却依然紧握。她望向赵莽的眼神坚定如铁,仿佛在说\"快走\"。下一刻,她反身扑向最近的刺客,短刃没入对方胸口。但更多的兵器刺穿了她的身体,鲜血溅在石壁上,与她锁骨处的樱花刺青融为一体。

\"千羽!\"赵莽的怒吼震得密室嗡嗡作响。他挥舞铸铁锤,如疯魔般砸开一条血路。当他赶到千羽身边时,女子已瘫倒在血泊中,手指还保持着向前伸的姿势,似乎想要抓住什么。赵莽抱起她渐渐冰冷的身体,看见她用血在地上划出半朵樱花,旁边模糊的字迹像是\"晋泰...商行\"。

刺客们围拢过来,为首之人摘下黑巾——竟是裴云琅的管家陆锋。他把玩着狼头玉佩,冷笑道:\"赵莽,交出图纸,留你全尸。\"赵莽缓缓放下千羽,握紧手中的铸铁锤。锤柄上的老茧硌得掌心生疼,却比不上心中的剧痛。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叮嘱,想起徐承业被夺走《火铳谱》时的不甘,所有的悲愤在此刻化作滔天杀意。

\"想要图纸,先过我这关!\"赵莽冲向陆锋,铸铁锤带着千钧之力挥出。密室内再次陷入混战,火焰在四周蔓延,将打斗的身影映得忽明忽暗。赵莽越战越勇,每一次挥锤都带着为阿鹤、千羽复仇的决心。他知道,这场战斗没有退路,他不仅要守护好图纸,更要让这些凶手血债血偿。而密室之外,夜色深沉,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血樱遗志

千羽的瞳孔在烛火中微微收缩,染血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以抵抗剧痛。她望着赵莽因焦急而扭曲的面容,突然想起姐姐阿鹤在信中写过的话:\"若见那铸炮匠人的眼睛,便知何为真正的火。\"此刻那双眼正燃烧着滔天怒火,映得密室里飞溅的火星都黯然失色。

\"接着!\"她用尽全身力气将竹筒抛向赵莽,黑色劲装下的伤口渗出的血已浸透三层布料。三支淬毒弩箭擦着她耳畔飞过,在石壁上钉出三个冒着青烟的孔洞。千羽旋身挥出短刃,银芒划破一名刺客的咽喉,温热的血溅上她苍白的脸颊,反倒衬得锁骨处的樱花刺青愈发妖冶。

赵莽接住竹筒的瞬间,时间仿佛被拉长。他看见千羽转身时衣袂扬起的弧度,看见她发间散落的雪粒正在融化,更看见那道寒芒从她背后透出——一支淬毒匕首穿透了她单薄的身躯。鲜血顺着刀刃喷涌而出,在黑衣上晕开大片暗红,像极了沙门岛那场大火中绽放的血花。

\"不!\"赵莽的怒吼震得密室嗡嗡作响。他感觉胸腔里有什么轰然炸裂,握着铸铁锤的手青筋暴起。七年前父亲倒在劣质铁料引发的爆炸中,三个月前徐承业在诏狱里咳血而亡,此刻千羽的鲜血又溅在他脸上,所有的仇恨在此刻化作实质的力量。铁锤挥出的风声如同惊雷,将扑来的刺客连人带刀砸向石壁,飞溅的碎石混着血珠洒落在地。

千羽跪倒在翻滚的油灯旁,火苗舔舐着她的衣角,却不及腹部传来的剧痛灼人。她望着赵莽杀开血路的身影,突然想起小时候和姐姐在樱花树下练刀的光景。那时她们发间别着同样的银簪,如今姐姐的银簪早已熔成铁水,而她...

\"裴云琅...\"她用染血的手指在青砖上划出半朵樱花,字迹因颤抖而歪歪扭扭,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晋泰商行...\"鲜血不断滴落在字画上,将\"商行\"二字晕染得模糊不清。记忆如走马灯般闪过——姐姐被锁链拖进火海前塞给她的竹筒,裴云琅书房里堆满樱花纹铁箱的密室,还有今早混在运粮车队里看到的晋泰商行车队。

赵莽扑到她身边时,千羽的手正无力地垂下。她望着头顶晃动的烛火,恍惚间又回到了樱花盛开的季节。\"替我们...看到真相...\"她的声音轻得如同飘雪,最后一丝力气化作嘴角的微笑,眼中的光芒渐渐消散,永远定格在赵莽含泪的瞳孔里。

\"千羽!\"赵莽抱紧她逐渐冰冷的身体,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手背上。他不知道那是千羽的血还是自己的泪,只觉得胸腔里有团火在疯狂燃烧。七年来,他从宣府的小铸炮匠变成阶下囚,又从诏狱死里逃生,此刻终于明白了阿鹤姐妹用生命守护的秘密——晋泰商行不仅是走私据点,更是倭人改良火器的关键枢纽。

\"赵莽,交出图纸!\"陆锋的声音从烟雾中传来。赵莽缓缓放下千羽,轻轻合上她的双眼。铸铁锤在他手中发出嗡鸣,锤头的凹痕里嵌着七年来收集的敌人血渍,此刻又添上了千羽的血。他站起身,望着围拢过来的刺客,眼中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告诉裴云琅,\"赵莽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从宣府熔炉到京城密室,这笔血债,我会用他的狗头来还。\"铁锤挥出的瞬间,油灯彻底倾倒,火焰轰然窜起。在熊熊火光中,千羽用血画出的半朵樱花仿佛活了过来,与赵莽眼中燃烧的怒火交织成最炽热的誓言。而密室之外,暴风雪正在肆虐,仿佛天地都在为这场牺牲悲鸣。

烬火遗恨

\"千羽!\"赵莽的嘶吼震得密室梁木簌簌落灰,他单膝跪地,铁镣在青砖上拖出刺耳声响。千羽的指尖还保持着划写的姿势,半朵樱花被鲜血浸透,蜿蜒的血迹如同未说完的遗言。她的手在他掌心渐渐冷却,残余的温度却灼烧着赵莽的每一寸神经,那些关于阿鹤在火海中的记忆、徐承业咳血倒下的画面,此刻如滚烫的铁水般在胸腔翻涌。

他缓缓抬起头,瞳孔因暴怒而收缩成针尖。陆锋带着残余刺客正退向窗边,狼头玉佩在火光中晃出幽光。\"一个都别想逃!\"铸铁锤撕裂空气,带着三年牢狱积压的愤懑、七载沉冤凝结的杀意,重重砸向最近的黑衣人。锤面与钢刀相撞的瞬间,火星迸溅如流萤,那名刺客连人带刀被砸进石壁,骨骼碎裂声混着惨叫在密室内回荡。

剩余刺客见状,纷纷掏出腰间烟雾弹。灰白色的毒烟瞬间弥漫,呛人的硫磺味刺得人睁不开眼。赵莽挥舞铁锤劈开烟雾,却只击中几片纷飞的衣角。等浓烟渐渐散去,窗棂已只剩断裂的木刺,寒风卷着雪粒灌进室内,将千羽未干的血迹冻成暗红冰晶。

\"赵哥!\"小六从通风口钻出来,身上还沾着蛛网,\"他们往城西方向去了!\"他伸手要拉赵莽,却被对方甩开。赵莽望着千羽染血的短刃,刀身上樱花纹饰与她锁骨处的刺青如出一辙,悔恨如潮水般将他淹没——若不是为了护送这份揭露裴云琅阴谋的图纸,这个本该在樱花树下起舞的女子,此刻应还活着。

\"是我害了她...\"赵莽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指腹抚过千羽逐渐僵硬的面容。她睫毛上还凝着细小的冰晶,像极了初见时落在兜帽上的雪。他突然想起千羽递过竹筒时说\"姐姐在信里常提起你\",那时她苍白的脸上带着释然的笑,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小六蹲下身,捡起半截焦黑的竹筒:\"赵哥,图纸还在。千羽姑娘用命换来的线索,不能白费。\"他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赵莽头上。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已是四更天,密室里的火焰渐渐微弱,千羽的尸体在月光下泛着青白。

赵莽深吸一口气,解下披风轻轻盖住千羽。粗布披风上还留着诏狱的霉味,此刻却成了她最后的殓衣。他捡起地上的铸铁锤,锤头的凹痕里嵌着新溅的血珠,在火光中泛着暗红:\"裴云琅,晋泰商行...\"他的声音低沉却坚定,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这笔血债,我要你们用命来偿。\"

当赵莽抱着千羽的尸体走出军器局时,京城的雪下得更急了。雪花落在她染血的发间,很快又被融化。赵莽望着城东晋泰商行的方向,那里的灯火在风雪中明明灭灭,宛如裴云琅虚伪的笑脸。他想起千羽用血写下的字迹,想起阿鹤临终前抛出的密函,握紧了腰间那枚破碎的硫纹玉佩——那是三年前在爆炸废墟里捡到的,此刻与手中图纸上的樱花暗纹遥相呼应。

\"赵哥,徐老还在等消息。\"小六在身后提醒。赵莽点点头,将千羽安葬在城郊的小山坡上。新挖的坟坑旁,他插下千羽的短刃作为墓碑。雪很快覆盖了泥土,却盖不住刃身上的樱花纹。回程路上,赵莽望着京城巍峨的城墙,心中已然有了决断:无论裴云琅的势力盘根错节到何种地步,无论前方还有多少如密室截杀般的陷阱,他都要将这份真相公之于世。因为千羽最后的眼神在告诉他,有些火,即便燃尽生命,也要照亮黑暗。

秘卷灼心

密室里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千羽的鲜血在青砖缝隙间凝结成暗红的痂。赵莽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粗布裤腿蹭过千羽最后写下的血字,将\"晋泰商行\"的笔画晕染得更加模糊。油灯的火苗在穿堂风中轻轻摇曳,将他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石壁上,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他颤抖着打开焦黑的竹筒,卷成筒状的图纸发出细微的脆响。泛黄的宣纸上,密密麻麻的线条勾勒出倭人改良火炮的核心结构,那些螺旋状的膛线设计、多层嵌套的炮管构造,每一处都透着诡异的精巧。而最让他呼吸停滞的,是图纸边缘用朱砂写下的批注——字迹工整却带着明显的颤抖,仿佛书写者握笔的手一直在克制着恐惧。

\"以樱花纹铁箱运输特制硫磺,需混入人血增强燃性...\"赵莽低声念出批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想起裴云琅书房里那些堆满樱花纹铁箱的密室,想起陆锋押运货物时警惕的眼神,终于明白为何倭人的火器能在短短几年内突飞猛进。更令人作呕的是,这些改良技术的背后,竟藏着如此血腥的秘密。

图纸角落,阿鹤画了一朵小小的樱花,花瓣上点着暗红的朱砂,像是未干的血。赵莽的眼前浮现出沙门岛的那场大火,阿鹤被锁链缠住的身影在烈焰中挣扎,海风卷起她染血的裙裾。原来她早已摸清了敌人的全部计划,却选择用生命为代价将真相传递出来。

\"晋泰商行...\"赵莽将图纸紧紧贴在胸口,裴云琅摇着折扇的虚伪笑脸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个总以风雅示人的晋商少主,私下里却与倭人勾结,用大明将士的鲜血换取荣华富贵。宣府熔炉爆炸时陆锋腰间狼头玉佩的幽光、诏狱里烙铁的灼痛、千羽倒下时眼中的决绝,所有的画面交织在一起,在他心中燃起熊熊怒火。

突然,他注意到图纸背面有行极细的小字,像是用银簪刻上去的:\"裴云琅的靠山...在...\"字迹戛然而止,显然是书写者遭遇不测。赵莽的心脏猛地一缩,他知道,这卷图纸不仅是倭人阴谋的铁证,更是撕开裴云琅背后庞大势力网的关键。

寒风从破窗灌进来,吹得油灯几乎熄灭。赵莽迅速将图纸收好,塞进怀里最隐秘的夹层。他望向千羽长眠的方向,雪已经覆盖了她的尸体,只露出半截染血的衣袖。\"你和阿鹤的仇,我一定会报。\"他低声发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离开密室前,赵莽捡起千羽的短刃。刀柄上缠着的布条还带着她的体温,刀刃上的樱花纹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将短刃系在腰间,这不仅是复仇的武器,更是两位烈女用生命守护的信念。

雪夜中,赵莽朝着晋泰商行的方向走去。远处的商号灯火通明,与周围的民居形成鲜明对比。他想起徐承业临终前的叮嘱,想起父亲在劣质火器爆炸中倒下的模样,脚步愈发沉重。裴云琅或许以为杀了千羽就能掩盖真相,但他低估了一个铸炮匠人的执着——那些被铁火淬炼过的信念,远比任何钢铁都要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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