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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分册·釜山迷雾

1. 雾港尸潮

一、历史背景与悬疑锚点

1. 万历朝鲜战争(1592-1598)的暗面

雾锁釜山海

万历二十六年深秋,釜山港的晨雾浓稠如化不开的墨,将海面与天际线揉成混沌一片。腐臭与硝烟的混合气息钻入鼻腔,朱载堃喉间泛起一阵恶心,青铜面具下的眉头紧紧皱起。作为蓟镇总兵府派来彻查补给漏洞的巡察使,他见过太多惨烈战场,却从未闻过这般令人作呕的气味——那是血肉腐烂混着火药灼烧的气息,仿佛连海风都被浸染了罪孽。

\"大人,第七具了。\"验尸官的声音在雾中发颤,裹尸布下的躯体肿胀得不成人形,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紫色。朱载堃捏着鼻子蹲下身子,玄铁刀尖挑起浮尸浸透海水的衣袖,一截缠绕着血污的明军火绳滑落出来。潮湿的火绳表面凝结着暗红色的血痂,可即便如此,其独特的三股编织纹路与硫磺配比,仍清晰可辨。

\"这火绳......\"朱载堃瞳孔微缩,指尖轻轻摩挲绳结处星星点点的灰白色灰烬,\"是登州军器局特有的工艺。但这灰烬......\"他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军器局的加急奏报,三十担琉球硫磺不翼而飞,\"分明是琉球硫磺特有的燃烧痕迹。\"

海风卷着细浪拍打着岸边礁石,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朱载堃站起身,铁甲在雾中凝着水珠,顺着护腕滴落。港口远处,明军战船的桅杆若隐若现,孔氏商队的商船却一反常态地紧闭舱门,帆布遮盖的货箱下隐隐透出金属碰撞的声响。

\"传我的令,封锁港口。\"朱载堃沉声道,目光扫过正在装卸货物的搬运工,\"彻查所有进出船只,尤其是孔氏商队的货船。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离港。\"

副将王勇面露难色:\"大人,孔氏商队与登州水师......\"

\"我只看证据。\"朱载堃冷冷打断,腰间的绣春刀在雾中泛着寒光,\"去把济州岛军户的箕斗册调来,比对浮尸掌纹。\"他想起明代黄册制度里用指纹确认户籍的铁律,军户的箕斗纹更是如同身份烙印,\"若这些死者真是明军,那登州水师怕是要给朝廷一个交代。\"

夜幕降临时,朱载堃乔装打扮,带着两名亲信潜入釜山港最大的货栈。仓库内烛火摇曳,搬运工们正将标着\"瓷器\"的木箱搬上马车,可木箱晃动时发出的声响,分明是金属碰撞。朱载堃使了个眼色,亲信上前拦住一名搬运工,亮出腰牌。

\"官......官爷饶命!\"搬运工腿一软跪了下来,脸上写满惊恐,\"小的只是听吩咐做事!\"

\"孔氏商队的货单在哪里?\"朱载堃扯开搬运工怀中的布包,泛黄的纸张散落一地。借着灯笼的光,他看到纸上密密麻麻写满货物清单,字迹用蓝色墨水写成,记录着丝绸、茶叶等寻常货物。可当他将纸张凑近油灯,又隐隐看到红色的字迹在蓝色墨迹下浮现,写的竟是火绳、佛郎机子铳等违禁军械。

\"这是......\"朱载堃皱眉。

\"大人,这是双色货单。\"亲信中稍懂商道的李三解释道,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用乌贼墨描红,血矾染蓝,平日里只看得见蓝色的合法货物记录。若要用红字显形......\"

\"需得用鲸油浸润。\"朱载堃突然想起白天在浮尸身上发现的异常——死者指甲缝里残留着半凝固的油脂,带着淡淡的海腥味。他猛地推开货栈大门,却见港口方向火光冲天,喊杀声此起彼伏。

\"不好!\"朱载堃瞳孔骤缩,远处孔氏商队的主船正在燃烧,火光照亮海面漂浮的尸体。倭寇的战船如鬼魅般从雾中驶出,船头悬挂的灯笼映着他们狰狞的面孔。他终于明白,那些浮尸手中的火绳不仅是证据,更是点燃这场海战的导火索——登州水师与孔氏商队走私军械给倭寇,却遭黑吃黑,如今倭寇杀人灭口,发动突袭。

\"传令全军备战!\"朱载堃翻身上马,绣春刀出鞘,\"王勇,带人守住码头;李三,去取济州岛的箕斗册!这场雾里藏着的秘密,该见见光了!\"

海风呼啸,吹散晨雾。朱载堃站在船头,看着明军与倭寇在海面厮杀,手中紧攥着那张双色货单。他知道,这场战争的硝烟下,藏着比倭寇更可怕的敌人。而那些漂浮在海面上的尸体,那些用琉球硫磺制成的火绳,终将成为揭开真相的钥匙,让大明海疆的蛀虫无所遁形。

箕斗证冤

万历二十六年深秋,釜山港的晨雾浓稠如化不开的墨,将海面与天际线揉成混沌一片。腐臭与硝烟的混合气息钻入鼻腔,朱载堃青铜面具下的眉头紧紧皱起。作为蓟镇总兵府派来彻查补给漏洞的巡察使,他踩着布满牡蛎壳的礁石,靴底碾碎发出细碎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亡魂的呜咽之上。

\"大人,死者掌纹与济州岛军户箕斗册比对一致。\"验尸官的声音在雾中发颤,裹尸布下的躯体肿胀得不成人形,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紫色。朱载堃俯身时,铁甲上凝着的水珠顺着护腕滴落,在浮尸手背的腐肉上晕开细小的涟漪,\"是三个月前随船队出海的百户陈安。\"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朱载堃心上。他盯着浮尸肿胀的手掌,那些扭曲变形的箕斗纹却依然清晰可辨——箕形纹路呈簸箕状向内凹陷,斗形纹路如漩涡般回旋闭合,这是明代军户独有的身份烙印。自洪武年间推行黄册制度起,官府便用指纹确认户籍,军户更是将掌纹记录在案,如同生死簿上的铁证。

朱载堃缓缓直起身,铁甲在雾气中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港口远处,明军战船的桅杆若隐若现,孔氏商队的商船却一反常态地紧闭舱门,帆布遮盖的货箱下隐隐透出金属碰撞的声响。他忽然想起三天前接到的密报:登州水师军饷短缺,却有商船频繁往来日本。此刻眼前的景象,与密报中的字句在脑海中重叠,如同两块契合的榫卯。

\"去把济州岛军户的箕斗册全部调来。\"朱载堃沉声道,目光扫过浅滩上横七竖八的浮尸,\"我要比对每一具尸体的掌纹。\"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绣春刀的刀柄被攥得发白,\"若这些死者真是明军......\"话音未落,一阵海风吹来,掀开另一具浮尸的衣襟,露出半件残破的明军号衣,胸前的\"登\"字印记在雾中泛着暗红。

副将王勇面色凝重:\"大人,这事怕是牵连甚广。孔氏商队与登州水师......\"

\"我只要真相。\"朱载堃打断他,青铜面具下的双眼闪过寒芒。他想起临行前总兵大人的嘱托,想起朝鲜战场上士兵因兵器短缺而血染沙场的惨状,\"就算是天塌下来,也要把釜山港的黑幕撕开。\"

夜幕降临时,朱载堃独坐营帐,案头摊开一摞泛黄的箕斗册。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投射在牛皮帐上,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验尸官捧着新的比对记录匆匆而入,额头上满是冷汗:\"大人,已确认十七具尸体为明军,其中五人隶属登州水师漕运船队。\"

朱载堃翻开对应军户的记录,指尖拂过泛黄纸页上的掌纹拓印。那些百年前用朱砂按捺的纹路,此刻竟与眼前死者的掌纹严丝合缝。他突然抓起案上的火绳——这是从浮尸手中找到的物证,其编织纹路与硫磺配比,正是登州军器局特有的工艺。

\"传我的令,封锁孔氏商队所有商船。\"朱载堃猛地起身,铁甲碰撞发出铿锵声响,\"明日拂晓,我要亲自查验货舱。\"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朱载堃带着亲兵突袭孔氏商船。当斧钺劈开紧闭的舱门,刺鼻的硫磺味扑面而来。月光透过舱口洒落,照见一箱箱标着\"瓷器\"的木箱,打开却是成捆的火绳、锈蚀的佛郎机子铳。朱载堃捡起一枚弹丸,上面铸着的\"登\"字与军户掌纹一样,成了无法抵赖的罪证。

\"朱大人这是何意?\"孔氏商队的大掌柜匆匆赶来,却在看见满地军械时变了脸色。

朱载堃举起箕斗册,将死者的掌纹拓印怼到对方面前:\"陈安,百户衔,济州岛军户。三个月前随你的船出海,如今浮尸釜山港。\"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这些明军,究竟是死于倭寇之手,还是死于自己人灭口?\"

海风呼啸着掠过甲板,掀起朱载堃的披风。他望着远处渐渐泛起鱼肚白的海面,想起那些肿胀手掌上清晰的箕斗纹。这些曾被用来确认身份的印记,如今却成了揭开阴谋的利刃。而他,作为巡察使,定要让这些冤魂得到昭雪,让大明海疆的蛀虫无所遁形。

釜海封喉

万历二十六年深秋,釜山港的晨雾像浸透血污的纱帐,裹着腐肉与硫磺的气息。朱载堃的青铜面具凝着盐霜,玄铁靴底碾碎牡蛎壳时发出细碎的脆响,惊起滩涂上觅食的鸬鹚。他蹲下身,绣春刀挑起浮尸浸透海水的衣袖,暗红血痂裹着的明军火绳滑落而出,绳结处星星点点的灰白色灰烬,正是琉球硫磺特有的燃烧痕迹。

\"大人,死者掌纹与济州岛军户箕斗册比对一致。\"验尸官的声音在雾中发颤,裹尸布下的躯体肿胀得皮肤开裂,\"是三个月前随船队出海的百户陈安。\"

朱载堃猛地直起身,铁甲碰撞声惊破死寂。作为蓟镇总兵府派来的巡察使,他望着浅滩上横七竖八的浮尸——有的穿着残破的明军号衣,肿胀的手掌上,箕斗纹像永不褪色的烙印。明代军户以掌纹为凭的黄册制度,此刻却成了最冰冷的死亡证明。远处孔氏商队的商船静泊如巨兽,帆布下隐约传来金属碰撞的闷响。

\"传我的令,封锁港口。\"朱载堃的声音沉得能砸穿甲板,玄色披风被海风掀起猎猎作响,\"彻查所有进出船只,尤其是孔氏商队的货船。没有我的手令,一只耗子也不许放出去。\"

副将王勇脸色骤变:\"大人!孔氏商队与登州水师......\"

\"我只要真相。\"朱载堃转身时,青铜面具映出破碎的残月,\"去把济州岛军户的箕斗册全调来,核对每具尸体的掌纹。若这些明军真是押运货物时丧命......\"他的目光扫过货船高耸的桅杆,\"那登州水师的算盘,怕是打错了账本。\"

晨雾渐散时,港口已如铁桶般围得水泄不通。朱载堃站在了望塔上,看着士兵用铁链锁住商船锚地。孔氏商队的大掌柜孔文远匆匆赶来,锦袍上的云纹还沾着晨露:\"朱大人这是何意?我等皆是奉公守法的商户......\"

\"奉公守法?\"朱载堃抬手甩出一卷泛黄的布帛,正是从浮尸身上扯下的残破号衣,\"陈安,济州岛军户百户,三个月前随你的船出海。如今他的掌纹还印在箕斗册上,人却泡在釜山港的臭水里。\"他突然逼近,绣春刀鞘抵住对方胸口,\"你说,他押运的是丝绸瓷器,还是佛郎机子铳?\"

孔文远的瞳孔猛地收缩。恰在此时,海风卷起商队货船的帆布角,露出箱板缝隙里半隐半现的铁管——那分明是严禁出海的火器部件。朱载堃冷笑一声,扬手道:\"给我撬开所有货箱!\"

斧钺劈开舱门的瞬间,刺鼻的硫磺味喷涌而出。一箱箱标着\"瓷器\"的木箱里,整齐码放着成捆的明军火绳、锈蚀的佛郎机炮,甚至还有未拆封的琉球硫磺。朱载堃抓起一截火绳,编织纹路与浮尸手中的残段分毫不差:\"好个孔氏商队,吃着大明的饷银,却把刀子卖给倭寇!\"

\"大人明鉴!\"孔文远突然跪地,额头磕得甲板咚咚作响,\"小人也是被逼无奈!登州水师承诺......\"

话音未落,远处海面突然炸开血色火光。三艘挂着倭寇旗帜的战船破浪而来,船头立着的武士高举染血的薙刀。朱载堃瞳孔骤缩——这分明是杀人灭口的死士!

\"结阵迎敌!\"朱载堃飞身上马,青铜面具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王勇,带一队人守住货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握紧绣春刀,看着倭寇战船甲板上晃动的黑影,突然想起浮尸陈安紧握的拳头——那里面或许攥着的,正是能让整个登州水师倾覆的罪证。

海风裹挟着硝烟扑面而来,朱载堃望着渐次亮起的战火,突然意识到这场封锁不过是惊涛骇浪的前奏。当明军的火绳与倭寇的刀刃在海面相撞,那些被鲸油浸泡的账本、用乌贼墨书写的密账,终将在烈火中显露出最血腥的真相。而他手中的绣春刀,不仅要劈开这釜海的迷雾,更要斩断大明海防最深处的腐肉。

商海暗潮

万历二十六年深秋,釜山港的寒风裹挟着咸腥的海雾,将港口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朱载堃立在了望塔上,望着远处孔氏商队那艘标志性的福船——船身漆着朱红底漆,桅杆上高悬的“孔”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即便在这战事吃紧的时刻,依然透着股说不出的张扬。

说起孔氏商队,在大明海商中可谓赫赫有名。他们的商船往来于中日朝三国之间,船队规模庞大,光是主船就有十余艘,更别提那些穿梭于各港口的联络船只。表面上,孔氏商队经营着丝绸、瓷器、茶叶等合法贸易,船舱里满载着精美的绫罗绸缎和青花瓷器,往来于各国商埠,赚得盆满钵满。他们在登州、宁波、釜山等地都设有货栈,与各国权贵、富商都保持着密切的往来,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但暗地里,关于孔氏商队的传闻却从未间断。朱载堃早在蓟镇时,就听过不少风言风语。有人说,他们的商船常常趁着夜色出港,船上装载的货物神秘莫测;也有人说,在倭寇肆虐的海域,唯独孔氏商队的船只能够安然无恙,其中必有蹊跷。更令人起疑的是,在明军与倭寇鏖战的这些年,当其他海商纷纷收缩生意、躲避战火时,孔氏商队的生意不但没受影响,反而愈发兴隆。他们的商船出入港口愈发频繁,货栈里的货物流转速度快得惊人,利润更是成倍增长。

朱载堃握紧腰间的绣春刀,眼神愈发冷峻。他想起临行前,总兵大人的一番话:“朝鲜战场的补给屡屡出问题,军器局的军械时常短缺,可倭寇手中的火器却越来越精良。载堃,你此去釜山,务必查清真相。”那时他还不曾想到,这一切竟可能与孔氏商队有关。

“大人,孔氏商队的货船又要出港了。”副将王勇匆匆赶来,打破了朱载堃的沉思。

朱载堃望去,只见一艘货船正在起锚,船工们忙碌地搬运着标有“瓷器”字样的木箱。奇怪的是,那些木箱被搬起时,竟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朱载堃眼神一凛:“传我的令,拦下那艘船,仔细查验货物。”

“大人,这……”王勇面露难色,“孔氏商队背后有登州水师撑腰,我们贸然行事……”

“登州水师?”朱载堃冷笑一声,“若真是登州水师在背后捣鬼,那此事就更要彻查到底了。”他想起前些日子在釜山港浅滩发现的浮尸,那些穿着明军号衣的尸体,手中紧攥的明军火绳,还有那与琉球硫磺如出一辙的灰烬。种种线索,似乎都在指向一个可怕的真相。

查验的结果很快传来。当士兵们撬开标有“瓷器”的木箱时,里面露出的并非精美的瓷器,而是一捆捆火绳、一箱箱佛郎机子铳,还有几袋灰白色的粉末——经鉴定,正是琉球硫磺。朱载堃拿起一截火绳,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编织纹路,与之前在浮尸手中发现的火绳一模一样。

“好个孔氏商队,好个登州水师!”朱载堃怒不可遏,“表面上做着合法生意,背地里却干着通敌卖国的勾当。用大明的军械换取钱财,让倭寇用我们的武器来攻打我们自己的军队!”

此时,孔氏商队的大掌柜孔文远匆匆赶来,脸上堆着假笑:“朱大人这是何意?我等奉公守法,这些货物……”

“奉公守法?”朱载堃将火绳扔到孔文远脚下,“你且看看,这火绳的工艺、这硫磺的来源,分明是我大明军器局之物。你还有何话说?”

孔文远脸色骤变,额头上渗出冷汗,但仍强作镇定:“大人误会了,这不过是些仿制品……”

“住口!”朱载堃打断他,“把人给我押起来,彻查孔氏商队所有货船、货栈。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还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夜幕降临,釜山港灯火通明,士兵们在孔氏商队的货栈里来回穿梭,一箱箱违禁货物被搬了出来。朱载堃站在货栈中央,望着这堆积如山的罪证,心中暗自思忖:这场商海暗潮,远比他想象的要汹涌得多。而他,定要将这背后的阴谋连根拔起,还大明海疆一个清净。

夜探诡栈

万历二十六年深秋的夜,云层如墨般压在釜山港上空。朱载堃卸下铁甲,换作一袭青布短打,腰间缠着软剑,脸上抹了层煤灰,与两名亲信混在挑夫群中,悄然靠近孔氏商队最大的货栈。海风裹着咸腥与硫磺味掠过街巷,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却盖不住货栈内此起彼伏的吆喝。

货栈大门洞开,灯笼火把将周遭照得亮如白昼。十数名搬运工赤着膀子,正将标着\"瓷器\"的木箱搬上马车。这些箱子四角包着黄铜,表面贴着朱红封条,本该轻巧的瓷器箱,在起落间却发出铁器碰撞的闷响。朱载堃贴着墙根挪动,瞥见箱缝里透出的冷光——那分明是金属特有的光泽。

\"大人,不对劲。\"亲信李三压低声音,喉结紧张地滚动,\"上月查获的倭寇军火船,箱板缝隙也是这模样。\"

朱载堃眯起眼,看着马车辙印在泥地里压出的深痕。若真是瓷器,断不会有这般沉重的车辙。他摸了摸怀中用油纸包着的火绳残段,那是白日里从浮尸手中取下的证物,此刻在怀中微微发烫。思忖间,又有两辆马车驶入货栈,车斗上盖着的油布下,凸起的棱角分明是炮管形状。

\"动手。\"朱载堃眼神一凛,朝着另一名亲信王勇使了个眼色。王勇会意,大步上前拦住一名搬运工,腰间腰牌在火光下泛着冷光:\"锦衣卫办案,闲人回避!\"

搬运工脸色骤变,手中木箱险些跌落。周围的喧闹声戛然而止,数十双眼睛齐刷刷看向这边。朱载堃趁机打量四周,只见货栈深处的货架上,看似整齐码放的丝绸卷,边缘却露出半截火铳枪管。

\"官爷饶命!小的什么都不知道!\"搬运工扑通跪地,膝盖砸在石板上发出闷响,\"我们只管搬货,上头吩咐不许问......\"

\"货单在哪里?\"朱载堃蹲下身子,捏住对方下巴,青铜面具下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孔氏商队私运军火,你也是同谋!\"

话音未落,货栈二楼突然传来木板响动。朱载堃猛地抬头,正看见一道黑影闪过窗棂。他当机立断,抽出软剑:\"李三看好人,王勇随我上楼!\"

两人顺着木梯疾奔而上,二楼是个堆满账本的阁楼。借着月光,朱载堃瞥见书案上摊开的账簿,墨迹未干的记录着丝绸、茶叶等货物——与白日里在孔文远处看到的账本如出一辙。但当他翻开账簿夹层,里面赫然夹着半张泛黄的纸,上面用朱砂画着佛郎机铳的图案,旁边标注着\"倭国急需\"。

\"大人!有暗格!\"王勇突然喊道,手中匕首正撬动墙角的青砖。随着石块松动,暗格里露出个檀木匣子,打开后竟是一叠密信。朱载堃就着火折子查看,信纸边缘用乌贼墨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需得凑近细看才能分辨——上面记载着每月军械交易的数量、地点,还有登州水师各级将领的署名。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打斗声。朱载堃心头一紧,将密信揣入怀中,与王勇疾步下楼。只见李三正与十余名手持短刀的护卫缠斗,货栈内的搬运工早已作鸟兽散。朱载堃挥剑加入战团,软剑如灵蛇般刺出,瞬间挑落两人兵器。

\"撤!\"朱载堃见势不妙,大喊一声。三人且战且退,刚冲出货栈大门,就见十数名骑马的护卫举着火把追来。为首之人戴着青铜面具,与朱载堃的面具竟有几分相似。

\"锦衣卫?好大的胆子!\"那人冷笑,手中长刀一挥,\"孔某的生意,还轮不到你们插手!\"

朱载堃心中一惊,这声音分明是白日里见过的孔氏商队二掌柜。他深知今夜怕是难以全身而退,从怀中掏出个瓷瓶,朝着追兵掷去。瓷瓶碎裂的瞬间,浓烈的烟雾弥漫开来——正是军中特制的迷烟。趁着混乱,三人翻身上马,消失在夜色之中。

回到临时驻地,朱载堃展开密信细细查看。信中提到的\"血矾染蓝、乌贼墨描红\"的双色货单,还有用鲸油显形的方法,让他想起白日里在货箱缝隙发现的异样。他握紧拳头,右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原来如此......孔氏商队与登州水师狼狈为奸,用这般手段瞒天过海。这笔账,该好好清算清算!\"

暗栈惊变

万历二十六年深秋的夜,寒风裹挟着咸腥的海雾,将釜山港浸染得如同一座阴森的牢笼。朱载堃裹紧粗布短打的衣襟,青铜面具下的双眼如鹰隼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他带着两名亲信,猫着腰潜入孔氏商队最大的货栈。货栈内灯火通明,火把将四周照得亮如白昼,搬运工们的吆喝声、木箱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掩盖着某种不寻常的躁动。

一箱箱标着\"瓷器\"的木箱被粗鲁地抬上马车,可那沉闷的金属碰撞声,却像一记记重锤敲在朱载堃心头。他朝亲信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呈包抄之势,拦住一名正擦汗的搬运工。

\"官...官爷饶命!\"搬运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腿一软便跪了下来,膝盖重重砸在石板地上,发出闷响。他哆哆嗦嗦地看着朱载堃腰间若隐若现的绣春刀,额头冷汗直冒,\"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按上头吩咐搬货,其他啥都没问!\"

\"孔氏商队的货单在哪里?\"朱载堃冷声问道,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利刃,划破喧闹的嘈杂。他往前半步,阴影笼罩在搬运工身上,青铜面具在火光下泛着森冷的光,\"别逼我用手段。你该知道,私运违禁品是什么罪名。\"

搬运工咽了咽口水,喉结剧烈滚动:\"官爷,小的真不知道啊!货单都在账房先生手里,在...在二楼!\"他抬起颤抖的手,指了指货栈深处那道通往二楼的木梯。可话音刚落,他突然脸色一变,猛地挣脱开,朝着货栈另一头狂奔而去,边跑边喊:\"有人查货!快跑!\"

\"拦住他!\"朱载堃一声令下,亲信李三如离弦之箭般追了上去。朱载堃则带着王勇,手握兵器,警惕地朝着木梯逼近。货栈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搬运工们纷纷扔下木箱,作鸟兽散。几个胆大的抄起扁担、木棍,挡在楼梯口,眼中满是恐惧与凶狠。

\"我们只是讨生活的!别为难我们!\"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喊道,可声音却止不住地发颤。

朱载堃冷笑一声:\"讨生活?讨的是通敌叛国的卖命钱吧!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他手中绣春刀出鞘半寸,寒光闪烁。就在僵持之际,二楼突然传来木板剧烈的响动,紧接着是噼里啪啦的纸张燃烧声。

\"不好!他们要毁证据!\"朱载堃瞳孔骤缩,不再犹豫,挥刀冲向楼梯。王勇紧跟其后,手中钢刀左劈右砍,几下便将阻拦的人逼退。两人冲上二楼,只见一间堆满账簿的屋子里,一个身穿灰袍的账房先生正将一摞摞账本往火盆里扔,火苗瞬间窜起,映得他扭曲的脸狰狞可怖。

\"住手!\"朱载堃飞身上前,一脚踢翻火盆。火星四溅中,他一把揪住账房先生的衣领,\"货单在哪里?还有和登州水师勾结的证据!说!\"

账房先生被掐得面色发紫,却仍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我们本本分分做生意!\"

王勇眼疾手快,在废墟中捡起半张未烧尽的纸。借着月光,上面依稀可见\"火绳百捆佛郎机十尊\"等字样,落款处还有个模糊的印章。\"大人,这字迹和格式,与军器局的调拨单极为相似!\"王勇激动地说。

朱载堃眼神一凛,将账房先生重重摔在地上,开始在屋内翻找。终于,在暗格里,他找到了一个檀木匣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叠密信。信纸边缘用特殊的墨水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需得凑近细看才能分辨——上面详细记载着每次军械交易的数量、地点,还有登州水师各级将领的署名。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朱载堃心头一紧,将密信揣入怀中。透过窗户,他看到数十名手持火把、腰佩长刀的护卫将货栈围得水泄不通,为首之人,正是孔氏商队的二掌柜。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而这些好不容易找到的证据,能否让他揭开这层层黑幕,还大明海疆一个清白,此刻仍是未知数。

双色诡账

万历二十六年深秋的夜,寒风裹着咸涩的海雾灌进货栈,朱载堃青铜面具下的眉头越皱越紧。搬运工扑通跪地时,膝盖砸在青石板上的闷响,混着远处海浪拍打礁石的轰鸣,在灯火通明的货栈里显得格外刺耳。

\"官爷饶命!小的真只是听吩咐办事!\"搬运工哆哆嗦嗦的手指几乎要把粗布衣襟绞碎,浑浊的眼睛盯着朱载堃腰间若隐若现的绣春刀,\"货单...货单小的真有!\"他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纸张边缘磨损得厉害,却被叠得工整。

朱载堃接过纸张的瞬间,指尖触到纸面异常的粗糙感——这不是寻常记录货物的桑皮纸,而是特意加厚处理的雁皮纸,韧性极强。灯笼昏黄的光晕下,密密麻麻的蓝色字迹跃入眼帘,丝绸二百匹、茶叶三十篓、青花瓷五十箱……全是合乎大明海禁律法的货物,行文格式与他在登州查验过的商船货单如出一辙。

\"看来孔氏商队确实做得滴水不漏。\"朱载堃冷笑一声,正要将纸揣回怀中,忽觉手腕一沉。摇曳的油灯将纸张边缘的阴影拉长,那些看似规整的蓝色墨迹间,竟透出若有若无的暗红纹路。他心头猛地一跳,凑近油灯转动纸张,随着角度变换,隐藏在蓝色字迹下的红色内容逐渐清晰:火绳三百捆、佛郎机子铳五十杆、琉球硫磺十担……

\"这是...?\"朱载堃皱眉,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震惊。青铜面具后的瞳孔剧烈收缩,盯着\"琉球硫磺\"四字,耳畔突然响起白日里在浮尸手中发现的火绳——绳结处星星点点的灰白色灰烬,此刻与眼前字迹在脑海中重叠。

亲信李三倒吸一口冷气,探过头时发辫扫过朱载堃肩头:\"大人,这红墨的色泽...像是乌贼墨!\"他曾在泉州帮商船做过账房,此刻声音都在发颤,\"听说徽商密押票会用乌贼墨防伪造,遇油脂才显色,可这蓝墨......\"

朱载堃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纸面,突然摸到几处微微凸起的纹理。他猛地想起军器局呈递的密报,上个月有三担血矾离奇失窃——血矾溶于水呈蓝色,正是制作矾纸的关键材料。\"用乌贼墨写红字,血矾染蓝作掩护,\"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好个孔氏商队,竟把晋商龙门账和徽商密押票的精髓,全用在走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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