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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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正豪口中的话语微不可察，但那咬牙切齿的意味却是不留痕迹的被他咽了下去。

场上，风沙燕看着王并使出的手段终于是忍不住质问道：

“王并！你究竟是从哪里偷学到我家的本事的？！”

王并咧嘴一笑单手叉腰的看行风沙燕，抬起另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一只挣扎的灵。

“偷？不不不，是献。是你家那个老不死的跪着献给我们王家的。”

王并话音刚落，抬手唤出两只实力强劲的灵朝着风沙燕攻去，风沙燕狼狈闪避，身上的皮质修身都被划破不少缝隙，白嫩的肌肤暴露而出。

王并对于她暴露的胴体不感兴趣，只是指挥着灵不断向她发起攻势，令她身上的衣物逐渐破损，暴露的部位越来越多。

“粉红骷髅，但我还是想看看你老爹风正豪的脸死死地被我踩在地上。”

王并说着手中的黑雾化作一条长鞭向着风沙燕挥去，风沙燕吃痛的翻身卸力。

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出现在她背上，风正豪对着她沉声开口说道：

“沙燕，够了。”

风沙燕看向风正豪脸上那带了些苍老以及唏嘘的表情，咬着牙沉声说道：

“爸，我想试一下。”

风沙燕重新站起身，将心中的惊骇尽数压下，但视线却不由得看向坐在场地边缘撑着脑袋盘坐在地上看戏的张楚岚。

他为什么会那么有恃无恐的坐着，是因为自己也掌握了八奇技吗？还是说他从一开始就打算投降，只不过现在打算先看戏休息？

或者……他与王并达成了合作？

不，王并这种纨绔怎么会跟他合作，他只会让那些看不顺眼的人消失在他眼前。

如此想着的风沙燕趁着躲避的间隙，又朝着王并所处的位置挥出几拳，但都被他身边护卫的灵给拦住了。

自身防守极为松懈，但且依靠着周围的灵来当盾牌。

风沙燕堪堪躲过后，自身所剩余的炁也要见底了，体力先不提，身上的伤势过于严重，尤其是背后那被他用鞭子抽出来的伤口……

风沙燕此时只感受到一阵刺骨的辣意与遍布后背肌肤的寒意，相互交替着折磨她的神经。

“风沙燕，现在自己下去就当是我施舍你最后的体面了，你看看自己身上的那两块布还能撑多久。”

王并戏谑的用食指指向风沙燕那已经残破不堪的衣物，风沙燕咬住嘴唇，余光看向不断对她示意可以退下的风正豪。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自己拿双手套破碎露出了伤痕与茧子的掌心，终于不甘心的开口了。

“呼……我投——”

风沙燕话音刚开始还未落下，王并就趁她放松的间隙一鞭子抽在她的脸颊上，那清冷飒爽的面容上，顿时多了一条恐怖狰狞的伤口，细看之下甚至能看到嘴唇边上的皮肤伤痕下的裂口中，若隐若现的那些残缺的牙齿。

风沙燕毁容了。

风正豪顿时牙呲欲裂，王蔼也是微微皱眉的开口提醒到：

“乖孙儿，做人留一线。”

王并闻言转过身看向王蔼乖巧的说道：

“是，爷爷。”

王并看向趴在地上风沙燕，对着她轻蔑的说道：“滚吧。”

风沙燕因为脸上伤口因为混进些许灰尘而不断作痛，她艰难的站起身口齿不清的准备开口时，张楚岚起身了。

张楚岚估算着时间，看向徐三跟他说过的风家大小姐，心中打了半天的算盘总算落下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啊，王少爷。”

张楚岚扭着脖子活动着肩关节，一步一步朝着站在风沙燕前方的王并走去。

站台上看着那与记忆中越发熟悉的动作的陆瑾，忽然意识到什么，然后死死地盯住张楚岚的动作。

要来了，要来了！

死去的记忆中的那道身影在此刻与张楚岚的行动逐渐对上，老天师笑眯眯的点着头，田晋中则是看向那已经将半个身子探进去紧紧盯着的陆瑾，满头疑问。

有那么好看吗？

此时的另一边坐着的王蔼与吕慈心中也是莫名的感受到一股来自多年以前的压迫感，自张楚岚身上逐渐向着周围传来。

场上，王并看到活动着肩膀扭着脖子的张楚岚，脸上总觉得深深发凉，心中也好似要被种下了什么东西。

“你就是张楚岚吗？我听说过你，八奇技之一炁体源流的持有者的后人对吧，那想必你————”

啪——————！！！！

一声脆响顷刻间响彻整个赛场，陆瑾脸色涨红，双眼中满是一种发泄后的兴奋与解脱。

张之维捋着胡须，满意的开口：“有我当年的气势。”

田晋中看着场中倒飞出去紧紧贴住赛场墙壁的王并，一股多年前的留言在他脑子重新响起：

“晋中师弟，我跟你说啊，那个叫陆瑾的毛头小子被我一掌给扇哭了，你不知道他当时的表情，哈哈哈哈哈！”

而此时另外一边的风正豪则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一切。

只见张楚岚那裹挟着雷光的一巴掌瞬间将挡在王并身前的灵全部扇碎后，紧接着直直的扇在王并的脸上，将他整个人以螺旋的姿势扇飞在空中，顷刻间砸向远处的墙壁。

那翻飞而出的牙齿有两颗落在了王蔼的面前，更多的则是落在了狼狈趴在地上，眼角略带泪光的风沙燕面前。

此时正值正午，头顶高挂的斜阳倾斜着洒在张楚岚身穿黑色道袍的身上，那片阴影遮蔽了风沙燕的视线，令她看不清那人脸上表情，只能感觉到一股难以置信的高大与伟岸。

日月同辉，照见古今。

多年前的身影在此刻缓缓重叠，站在演武场通道处的张灵玉与诸葛青看着那人的身影，一股蜉蝣望青天的挫败感压抑在二人心头。

诸葛青看向被自己抓住后领拖在地上的王也，忽然莫名的笑了，笑得肆意，笑得难堪，笑得不知所措。

“老王啊老王，我总算是知道你为何处心积虑的要赶我下山了，面对这种怪物，怎么可能道心坚定呢？”

诸葛青望向自己展开的奇门局势内，那能清晰可见的天地之炁所汇聚之处，被这些炁包围宠幸着的张楚岚。

“这才是所谓的……天之骄子啊。”

王也无奈的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