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撕裂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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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界惊雷裂四帷,
鬼眸悬顶魄魂危。
火种燃星斗黯夜,
金箍擎宇补天碑。
弦振高维通紫府,
血铸密钥算阴阳。
长安一诺千钧重,
血钥穿云照夜晖!
尖锐的警报声像一把冰冷的刀,猛地劈开实验室里凝固的恐怖空气。
脑波监测仪屏幕彻底疯了,那些代表思维活动的线条不再是混乱的舞动,它们拧成一股股粗壮、狂暴的光流,带着令人心悸的能量级数,狠狠撞击着仪器设定的显示上限。
每一次撞击,屏幕边缘都爆开一片刺目的红光警告,数值疯狂跳动——早已超越正常值百倍,并且还在攀升!
张教授的手僵在半空,针尖离林悦的皮肤仅剩毫厘,药液在透明的针筒里微微晃动。
他脸上的职业冷静被撕得粉碎,只剩下纯粹的惊骇,眼睛死死盯着那狂啸的仪器,仿佛看到了科学圣殿地基崩裂的尘埃。
“不可能…这…这能量级…这波形…从未记录过!”他失声喃喃,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林父林母被这突如其来的、超越认知的景象钉在原地。
女儿刚才那声撕心裂肺的“我要回去”还在耳边回荡,眼前却是冰冷的机器在疯狂宣告着某种无法理解的异常。
巨大的冲击让他们脑中一片空白,担忧、焦虑、坚信女儿是精神病的判断,瞬间被这科学无法解释的异象撞得摇摇欲坠。
林母紧握着林悦的手下意识地松开了些,只剩下茫然无措的颤抖。
束缚带深深勒进林悦手腕的皮肤,带来火辣辣的痛感,但这痛楚此刻却像锚点,将她几近飘散的意识死死钉在现实的躯壳里。
她大口喘息着,汗水浸湿了额发,黏在苍白的皮肤上。
头顶仪器发出的、如同实质般的尖锐声波,与她意识深处那遥远却清晰的倒计时的滴答声,正诡异地重叠、共振!
长安龙首原上沙漏的流沙声,仿佛穿透了时空的壁垒,在她颅腔内冰冷地回响。
时间!时间正从指缝里疯狂流逝!
“爸…”林悦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烧红的喉咙里硬挤出来,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
她猛地转过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父亲镜片后同样惊疑不定的双眼。
那眼神里燃烧着一种林父从未见过的火焰,是绝望,是决绝,更是穿透一切虚妄的清醒。
“听我说!”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压过了刺耳的警报,“那纸片…‘文明火种’…它…不是幻觉!它的基础能量结构…是量子真空零点能场的…一种受激拓扑相变!”
她艰难地吐出这些对父母而言如同天书般的词汇,大脑因强行调用两个世界的知识而阵阵抽痛,“它的信息载体…是…是高维弦的特定振动模式!你们…看那波形!”
她奋力想抬起被束缚的手指向屏幕,却只换来束缚带更深的嵌入,“那异常信号…就是它…它在响应…在跨维度…沟通!”
林父的瞳孔猛地收缩。身为前沿材料学家,他或许无法立刻理解女儿口中那些艰深的理论名词,但“量子真空”、“拓扑相变”、“高维弦振动”这些概念,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固有的认知壁垒上狠狠撞出了裂痕!他猛地看向旁边一台正在记录环境背景辐射的频谱分析仪。
那屏幕上,原本平滑的背景噪声基线,此刻正如沸水般剧烈起伏,在几个极其狭窄、特征鲜明的频段上,突兀地隆起尖峰!这些频段…竟隐隐与他研究领域内某些关于奇异量子态的理论模型预测的“特征窗口”…有某种模糊的、令人心悸的对应!
“张教授!快!分析那些异常频段!”林父的声音变了调,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音。他不再是那个急于“治疗”女儿的父亲,更像一个在未知边缘疯狂捕捉线索的科学家。他一把推开张教授仍握着针筒的手,扑到那台频谱仪前,手指飞快地在控制面板上操作,眼镜片上反射着屏幕疯狂滚动的数据流,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能量特征…这离散谱…不符合任何已知源…像是…像是…”
他猛地顿住,一个可怕的、颠覆性的念头攫住了他——“像是人工编码的泄露!”
张教授被林父的激烈反应和那确凿无疑的异常数据惊得倒退一步,手中的针筒差点掉落。
他看着林父专注到近乎疯狂的表情,又看看床上女儿那虽然虚弱却异常清亮、燃烧着某种他无法理解的信念的眼神。
实验室里只剩下警报的嘶鸣、仪器数据的疯狂跳动,以及一种沉重的、颠覆三观的死寂。
林母站在床边,看看丈夫,又看看女儿,脸上的泪水干了,只剩下茫然和一种巨大的恐惧——不是对女儿
“疯病”的恐惧,而是对这突然向他们敞开的、深不可测的未知深渊的恐惧。
龙首原平台。
时间如同被无形之手扼住了咽喉,每一息都流淌得缓慢而粘稠。
自林悦(曹婉儿)骤然失去意识、软倒昏迷,已过去近一个时辰。
那承载着唯一希望的纤弱躯体被安置在临时铺设的锦褥上,双目紧闭,呼吸微弱,仿佛一尊易碎的玉像。
唯有她手中那张被称为“文明火种”的奇异纸片,依旧散发着微弱而执拗的七彩光晕,像一颗不肯熄灭的星辰,成为这片沉重绝望中唯一的光源。
李世民如同一尊凝固的青铜雕像,矗立在昏迷的林悦数步之外。
他负手仰望着苍穹裂痕中那艘狰狞的“利维坦”星舰,巨大的阴影无声地碾压下来,将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切割在明暗之间。
丧子之痛刻在眉宇的每一道褶皱里,但更深沉、更磅礴的,是帝王肩上那万民生死的重压。
他的目光,偶尔会扫过地上毫无声息的林悦,那眼神深处,是如渊的沉郁与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濒临极限的焦灼。
三天之期,像悬在头顶的铡刀,每落下一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等重臣围在一旁,个个面沉如水。
将作监的大匠们和钦天监的官员在方尖碑外围小心翼翼地进行着徒劳的观测和记录,每一次尝试靠近那幽蓝光晕,都如同靠近无形的烈焰,被灼热的气浪逼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汗味、血腥味和金属锈蚀的焦糊气息。
绝望,如同瘟疫般悄然蔓延。
“陛下,”长孙无忌的声音低沉,打破了压抑的寂静,“林姑娘…曹才人她…吉人天相,定会醒来的。”
这话语与其说是安慰,不如说更像是在绝望中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世民没有回头,只是下颌的线条绷得更紧,从喉间发出一声极低沉的、意义不明的回应,像是叹息,又像是岩石摩擦的闷响。
就在这片死水般的绝望几乎要将所有人溺毙之际——
嗡——!
一声沉闷至极、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呻吟毫无预兆地响起!
紧接着,那座矗立于平台中央、如同定海神针般的幽蓝方尖碑,猛地剧烈震动起来!
碑身上繁复而冰冷的纹路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强光,不再是温顺的幽蓝,而是如同濒死恒星爆发般的惨白!
狂暴的能量流如同失控的银色巨蟒,在碑体表面疯狂流窜、碰撞、炸裂!
“护驾!”尉迟敬德的咆哮如同平地惊雷!这位黑塔般的猛将反应快到了极致,庞大的身躯爆发出不相称的敏捷,瞬间抢到李世民身前,巨大的身躯如同铁壁般挡在帝王与方尖碑之间。
周围的玄甲亲卫反应稍慢半拍,但也迅速收缩阵型,盾牌瞬间组成森严的壁垒,长槊如林般斜指那疯狂震颤的光源!
所有人的心脏都被那恐怖的嗡鸣和强光攥紧,几乎停止跳动。
变故来得太快!
方尖碑顶端,一道凝聚到极致、只有拇指粗细的惨白光束,毫无征兆地激射而出!
它并非射向人群,而是以超越肉眼捕捉的速度,撕裂空气,直刺苍穹裂痕中那艘沉寂的“利维坦”星舰!
仿佛一滴水珠落入了滚烫的油锅!
那艘庞大、冰冷、如同死物般的星舰巨兽,外壳上无数块菱形装甲板瞬间活了!
如同被惊醒的巨鲸鳞片,骤然翻转、调整角度!无数道先前只是微弱流转的、带着金属死亡气息的幽蓝色泽,刹那间亮起,汇聚成一个庞大无比、覆盖了整片长安天空的复杂几何光阵!
一股令人灵魂冻结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般当头压下!
“吼——!”星舰深处,一声非人、充满纯粹毁灭意志的咆哮,如同亿万金属摩擦的噪音,穿透了时空,狠狠砸在所有人心头!平台上的士兵,意志稍弱者瞬间七窍流血,软倒在地!
即便是尉迟敬德这等猛将,也感到气血翻涌,眼前阵阵发黑!
光阵核心,一点比太阳核心还要炽烈、还要无情的亮白色光芒,在万分之一秒内凝聚成型!
紧接着,一道直径超过十丈、纯粹由毁灭性能量构成的惨白光柱,如同天神降下的审判之矛,撕裂了空间,无视了距离,带着湮灭万物的气息,朝着龙首原平台——朝着那震动的方尖碑,更准确地说,是朝着方尖碑旁昏迷的林悦和她手中那依旧散发微光的“文明火种”——轰然贯落!
死亡的光辉,瞬间吞噬了所有人的视野!
“药王!孙药王何在?!”尉迟敬德目眦欲裂,在毁灭光束降临前的最后一瞬,嘶吼声几乎盖过了那灭世的轰鸣。
他庞大的身躯将昏迷的李淳风护得更紧,虬结的肌肉在重压下贲张,如同怒涛中的礁石。
就在那毁灭光柱即将吞噬平台,将一切化为飞灰的刹那!
一道金红色的身影,比闪电更快,比惊雷更暴烈,撕裂了凝固的时空!
“呔!给俺老孙——定!”
孙悟空的怒喝如同开天辟地的霹雳!他从平台边缘的屋檐上冲天而起,化作一道燃烧的流光,手中的如意金箍棒迎风暴涨!
不再是碗口粗细,而是瞬间化作一根擎天撼地的巨大金柱!那棒身之上,无数古老玄奥的符文如同活物般游走、闪耀,爆发出镇压万古洪荒的浩瀚神威!
轰——!!!
震耳欲聋的爆鸣!不是金属撞击,而是两种截然不同、代表着毁灭与守护的极致规则在虚空中的惨烈对撞!
金箍棒那灿若骄阳的棒头,不偏不倚,正正顶住了从天而降的惨白毁灭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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