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当高冷男神和我的终端同步率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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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鲜血狂喷！身体如同被高速列车撞中，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后方一根巨大的石笋上，剧痛让我眼前一黑，几乎昏厥！

完了！

一条更加粗壮、顶端裂开布满利齿口器的触手，如同死神的镰刀，撕裂烟尘，朝着重伤倒地的我，狠狠噬咬而下！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

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因为剧痛和恐惧而无法动弹。我甚至来不及召唤赤狱裁罪！

就在那布满利齿的口器即将把我吞噬的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道刺目的银白色光芒，毫无征兆地自我左手腕上爆发！

那个一直悬浮着的、小小的迷你格瑞虚影，在没有任何指令的情况下，骤然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银色流光！它脱离了手环的限制，瞬间膨胀、拉伸，在千分之一秒内，在我身前凝聚成一个由纯粹数据流构成的、半透明的、几乎与格瑞本体等高的能量屏障！屏障的形状，赫然是烈斩的刀身！

轰——！！！

布满利齿的触手狠狠撞在了这道突然出现的“数据烈斩”屏障上！

刺耳的金属摩擦撕裂声响起！银白色的数据流疯狂闪烁、溃散！构成屏障的数据如同被击碎的玻璃，大片大片地崩解、飞溅！那屏障剧烈地颤抖着，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黯淡下去！

但它终究是挡下了这致命一击！为我争取到了那生死一线的喘息之机！

“呃啊——！” 剧痛让我稍微清醒了一些，我强撑着抬起头，惊骇欲绝地看着眼前那正在迅速崩溃的银色屏障，失声喊道：“喂！我没有给你下指令啊！你刚刚挡在前面干什么？！” 我的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嘶哑，“你可是实体数据啊！万一被打坏了怎么办？！”

数据流构成的屏障已经变得极其稀薄，几乎透明。在屏障彻底消散的前一刻，我仿佛看到了那由数据勾勒出的、属于格瑞的冷峻侧脸轮廓。他没有回头，只是那由无数0和1组成的声音，带着一种与格瑞本体如出一辙的冰冷和平静，清晰地穿透了魔兽的嘶吼和岩石的崩裂声，响彻在我耳边：

“我是格瑞。根据对此参赛者（祁奥阳）进行的数据分析，无论祁奥阳受到任何伤害，我都会挡在你身前。”

话音落下的瞬间，屏障彻底溃散，化作漫天飞舞的银色光点，如同破碎的星辰，迅速消弭在污浊的空气中。

我的终端……那个小小的、由格瑞数据构成的虚影……为了救我……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不是因为身体的伤，而是因为某种更深层的东西被狠狠触动了！

“吼——！！！”

魔兽被我这个渺小生物居然还“活着”的事实激怒，发出更加狂暴的嘶吼！更多的触手如同狂舞的魔蛇，撕裂烟尘，再次朝我席卷而来！这一次，再无屏障！

* * *

与此同时，在A-7区域的核心地带，另一场更加惨烈的战斗也达到了高潮。

格瑞面对的并非魔兽，而是数个被大赛方暗中操控、实力暴涨的“神使近卫”。这些家伙悍不畏死，配合诡异，如同附骨之疽。烈斩冰冷的刀光在昏暗的溶洞中纵横切割，每一次斩击都带着撕裂空间的厉啸，将扑上来的敌人斩碎。

但敌人太多了，攻击角度也极其刁钻。在一次极限的闪避后，一道阴险的能量光束，如同毒蛇吐信，从一个视觉死角猛然射出，直袭格瑞毫无防备的后心！

格瑞的烈斩正架开正面三个敌人的合击，回防已然不及！

就在这电光石火间——

嗡！

他左手腕上，那个暖白色、带着玫瑰金纹路的终端，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柔和却坚定的光芒！

悬浮的小小祁奥阳虚影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面由无数温暖光丝和粉色数据流瞬间编织而成的、半透明的巨大光盾！光盾的形状，赫然是圣光织愈的铃铛形态放大版！

噗嗤！

那道致命的能量光束狠狠撞在光盾上！光盾剧烈地波动、凹陷，边缘的光丝寸寸崩断！构成光盾的数据流疯狂闪烁，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光芒急剧黯淡！

“什么？！” 格瑞冰冷的紫瞳中，第一次清晰地掠过一丝愕然！他猛地回身！

光盾在承受了这致命一击后，终于彻底溃散，化作漫天飘散的粉色光点。小小的祁奥阳虚影在光点中重新凝聚，那由数据模拟出的、总是带着点慵懒困倦的小脸上，此刻却显得异常“严肃”（或者说，是程序超负荷运转的“卡顿”）。

格瑞手腕一振，烈斩带起一道凄冷的弧光，将趁机扑上的两个敌人拦腰斩断！他冰冷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手腕上那光芒黯淡、显得极其不稳定的虚影上，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促：

“你就不怕数据消散？！”

悬浮的小小祁奥阳虚影闪烁了几下，似乎在进行高速运算。它抬起头，小小的、由光线构成的黑色瞳孔，平静地“注视”着格瑞。那软糯的电子合成音，此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坚定，清晰地响起：

“我是祁奥阳。根据对此参赛者（格瑞）进行的数据分析，无论格瑞受到任何伤害，我都会挡在你身前。”

话音落落，虚影的光芒彻底暗淡下去，变得极其微弱，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格瑞的身体，在听到那句宣言的瞬间，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那双永远如同寒潭般深邃冰冷的紫瞳，此刻掀起了滔天巨浪！震惊、错愕、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种种复杂到极致的情绪如同冰层下的暗流，汹涌澎湃！他死死地盯着手腕上那光芒微弱、仿佛随时会消散的虚影，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它代表的含义。

无论……受到任何伤害……挡在你身前……

祁奥阳……你的数据……是这么分析我的吗？

一股前所未有的、陌生的情绪，如同破冰的熔岩，猛地冲撞上格瑞那冰封了不知多少年的心防！

“吼——！！！”

魔兽的咆哮和近卫的攻击再次袭来！但格瑞眼中的冰冷，在这一刻，被一种更加深沉、更加炽烈的风暴所取代！

* * *

A-7区域，外围溶洞。

腥臭的狂风卷着碎石扑面而来，数条狰狞的触手如同死亡的绞索，封死了我所有退路！身体剧痛，元力枯竭，连召唤赤狱裁罪的力气都快没了。手腕上，属于格瑞的终端光芒黯淡，刚才那舍身一挡几乎耗尽了它的数据能量。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即将将我彻底淹没。

要死了吗？死在这肮脏怪物的口器里？真不甘心……还没……还没……

就在我闭上眼睛，准备迎接终结的刹那——

轰！！！

一道无法用语言形容其速度的银色流光，如同撕裂混沌的雷霆，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意志，悍然破开弥漫的烟尘与魔兽的嘶吼，狠狠斩落！

嗤啦——！！！

血肉被极致锋锐撕裂的闷响！

预想中的吞噬没有降临，反而是一股温热的、带着浓烈腥臭的粘稠液体劈头盖脸地淋了我一身！

我猛地睁开眼。

只见那条即将吞噬我的巨大触手，在距离我不到半米的地方，被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青色刀罡，齐根斩断！断口光滑如镜，喷涌着恶心的脓血！

断掉的触手轰然砸落在我身旁，兀自抽搐着。

而挡在我与那恐怖魔兽之间的，是一个挺拔如孤峰、银发在劲风中狂舞的身影。

格瑞！

他背对着我，烈斩巨大的刀身斜指地面，刃锋上流淌着粘稠的魔兽血液，一滴一滴砸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的背影如同亘古不变的冰川，散发着冻结一切的寒气，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无坚不摧的厚重感。

“格瑞……” 我喃喃出声，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难以置信。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找到我的？！

格瑞没有回头。他的紫瞳如同燃烧的冰焰，死死锁定着前方那因为被断一臂而陷入狂暴的远古魔兽。那魔兽发出震耳欲聋的痛苦嘶嚎，剩下的触手疯狂舞动，巨大的眼球死死盯住了格瑞，充满了暴戾的杀意！

“待着。” 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清晰地传入我耳中。

话音未落，格瑞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轰！轰！轰！

恐怖的刀罡如同暴风雪般爆发！青色光芒撕裂昏暗的空间，精准而致命地斩向魔兽挥舞的触手和那巨大的眼球！每一刀都带着撕裂空间的厉啸！他的速度太快了，快得只留下一道道残影！烈斩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不再是冰冷的武器，而是他意志的延伸！那狂暴的刀势，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后彻底爆发的恐怖力量，竟将S级的远古魔兽逼得连连后退，发出愤怒而痛苦的嘶吼！

我看呆了。

这就是……真正的格瑞？大赛第二的实力？如此近距离地目睹他全力出手，那种震撼感远超任何屏幕上的数据！

魔兽的一条触手被刀罡绞碎，另一只巨大的眼球被一道刁钻的刀光狠狠刺穿！脓血和粘液如同喷泉般涌出！它彻底疯狂了，庞大的身躯不顾一切地朝着格瑞碾压而来，试图用绝对的力量将其压碎！

格瑞眼神一厉，没有丝毫退避！他双手握紧烈斩刀柄，周身爆发出刺目的青芒！一股前所未有的、仿佛要斩断山岳、劈开大海的恐怖气势凝聚于刀锋之上！

“烈斩——破空！”

一声低喝，如同龙吟！

巨大的青色刀罡，凝练如实质，带着斩断一切的意志，悍然迎向那碾压而来的庞然巨物！

轰隆——！！！！！！！

无法形容的恐怖爆炸！整个溶洞都在剧烈摇晃！冲击波如同海啸般席卷开来！我死死抱住旁边的石笋才没被掀飞！烟尘混合着魔兽的碎肉和粘液，如同暴雨般落下！

光芒散尽。

前方，那庞大的S级魔兽，被那道恐怖的刀罡从正中一分为二！庞大的残躯轰然倒塌，砸落在地面上，激起漫天烟尘！腥臭的血液如同河流般蔓延开来。

格瑞的身影在烟尘中缓缓显现。他依旧保持着挥刀斩落的姿势，银发有些凌乱，呼吸略显急促，但身姿依旧挺拔如松。烈斩的刀尖垂落地面，刃锋上青芒吞吐，散发着余威。

赢了……他竟然……单杀了S级魔兽？！

我张着嘴，震惊得说不出话。

格瑞缓缓转过身。他那双冰冷的紫瞳穿透弥漫的烟尘，精准地落在我身上。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额角似乎有一道细小的擦伤，渗出了一点血珠。他一步步朝我走来，踩在粘稠的血泊中，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走到我面前，停下。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战斗后未散的硝烟味和淡淡的血腥气，还有那股独属于他的、清冽如松雪的气息。

他垂眸，紫瞳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静静地注视着我。目光扫过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被血污和尘土弄得狼狈不堪的脸、还有因为恐惧和脱力而微微颤抖的身体。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溶洞里只有魔兽残躯偶尔抽搐发出的闷响，以及我们两人压抑的呼吸声。

刚才那惊心动魄的舍身相救（来自终端），那从天而降的雷霆之怒，那斩灭巨兽的绝世锋芒……还有此刻，他站在我面前，沉默地注视……所有混乱的情绪——恐惧、后怕、震惊、感激、以及某种更深沉、更难以言喻的东西——如同沸腾的岩浆，在我胸腔里疯狂冲撞，几乎要破胸而出！

我看着他额角那道渗血的细小伤口，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紫瞳，看着他紧抿的薄唇……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疯狂叫嚣的念头！

我猛地伸出手，用尽全身残留的力气，一把抓住了他垂在身侧、还握着烈斩刀柄的手腕！

格瑞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紫瞳中清晰地闪过一丝错愕。

我抬起头，黑色的瞳孔因为激动和某种决绝而亮得惊人，脸上还沾着血污和尘土，声音却异常清晰，带着孤注一掷的颤抖：

“格瑞！”

他看着我，紫瞳深邃，没有挣脱我的手，也没有开口，似乎在等待下文。

巨大的勇气支撑着我，我直视着他冰冷的眼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

“我……”

就在这告白即将冲口而出的瞬间——

嗡！嗡！

两声轻微的震动，极其突兀地，同时从我和格瑞的手腕上响起！

我们两人同时一怔，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只见我左手腕上，那个之前因为挡下致命一击而光芒黯淡、近乎沉寂的“格瑞终端”，此刻正重新亮起柔和的银光。悬浮的迷你格瑞虚影重新凝聚，虽然光芒依旧微弱，但那双小小的紫瞳，却异常清晰地看向我。

与此同时，格瑞左手腕上，那个暖白色的“祁奥阳终端”，也亮起了温暖的光芒。小小的祁奥阳虚影揉着“眼睛”，一副刚被吵醒的迷糊样子，也悬浮了起来。

下一秒！

没有任何指令！没有任何预兆！

两个由纯粹数据构成的终端虚影，在弥漫着血腥和硝烟的溶洞空气中，在刚刚经历了生死搏杀的两人之间，异口同声地、用它们各自的电子合成音，清晰地、坚定地发出了宣告：

【迷你格瑞（冰冷平稳）】：“我是格瑞。根据对此参赛者（祁奥阳）进行的数据分析，无论祁奥阳受到任何伤害，我都会挡在你身前。”

【迷你祁奥阳（软糯迷糊却坚定）】：“我是祁奥阳。根据对此参赛者（格瑞）进行的数据分析，无论格瑞受到任何伤害，我都会挡在你身前。”

两道声音，一道冰冷如霜，一道软糯似水，却在这一刻，在这片狼藉的战场上，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百分百的同步！

空气，彻底凝固了。

我抓着格瑞手腕的手，猛地收紧。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悬浮在我和他之间的那两个小小的虚影。它们……它们竟然在这个时候……同时重复了刚才的宣言？！

格瑞的紫瞳，也在这一刻掀起了前所未有的风暴！震惊、错愕、一丝难以置信……还有某种被这突如其来的、来自“数据”的同步宣言所狠狠击中的悸动！他猛地抬眸，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的眼睛，如同最精准的探针，死死地锁定了我！那目光，不再冰冷审视，而是充满了某种灼热的、仿佛要将我灵魂都点燃的探究和……等待！

刚才被打断的告白，被终端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以超越程序的、近乎命运般的同步率，重新推到了悬崖边缘！

所有的掩饰，所有的犹豫，在这双重宣言的冲击下，都变得苍白可笑。

血液疯狂地涌向脸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跳出来！巨大的勇气混合着无与伦比的羞耻感，如同海啸般将我淹没！

我抓着他手腕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迎着他那双仿佛要将我吞噬的紫瞳，所有的语言都汇聚成了最原始、最直接、也最滚烫的三个字，从颤抖的唇间，不管不顾地冲了出来：

“——我喜欢你！”

声音不大，甚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溶洞里，盖过了远处魔兽残躯最后的抽搐声。

说完，我就像耗尽了所有力气，猛地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完了！说出来了！真的说出来了！他会是什么反应？嘲笑？无视？还是……

死一般的寂静。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煎熬。我只能听到自己如同擂鼓般的心跳，还有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

就在我快要被这沉默逼疯，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的时候——

一只微凉、带着薄茧的手，轻轻地、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抬起了我的下巴。

我被迫抬起头，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紫罗兰色眼眸里。

格瑞的脸近在咫尺。他那张万年冰山般的俊脸上，依旧没有太多表情，但那双紫瞳深处，仿佛有冰川在融化，有星辰在坠落，翻涌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惊愕，有审视，有探究，还有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波动？

他薄唇紧抿，似乎在压抑着什么。那双紫瞳深深地凝视着我，目光锐利得仿佛要穿透我的灵魂，看清我每一个细微的念头。

就在我以为他会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或者干脆用沉默将我冻僵时——

他微微俯身。

冰冷的、带着淡淡血腥味的唇，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和一种近乎笨拙的试探，轻轻地、却无比精准地，覆上了我因为惊愕而微张的、沾着血污的唇。

轰——！

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