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星火暖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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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戈壁滩的风沙卷过“昆仑”项目指挥部低矮的窗棂，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室内，郑国勋总工小心翼翼地将一个用绒布包裹的盒子推到陈默面前，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庄重。他布满老茧的手指轻轻掀开盒盖，露出里面一块巴掌大小、边缘还残留着些许熔融痕迹的黝黑金属片。金属片表面覆盖着一层致密、光滑、泛着奇特蓝紫色内敛光泽的涂层，在戈壁滩从窗户透进来的强烈光线下，流转着星辰般的光晕。

“拿回去，给所里那帮小子们瞅瞅！”郑国勋的声音粗粝却掩不住自豪，“按你给的点拨，结合沈工那边最新的‘晶界净化’工艺，这‘星尘’算是真正炼成了！刚在‘祝融’肚子里，顶着两千度的火舌和能把铁块撕碎的粒子流，硬扛了整整十五分钟！核心背温稳得像块秤砣！老毛子吹破天的东西，现在咱们也有了，还更硬！”他拍着陈默的肩膀，力道大得让陈默都晃了一下，“你小子，是咱们‘昆仑’的福星！这功劳簿上，头一个记你的名！”

陈默拿起那块沉甸甸的金属片，指腹感受着涂层那冰冷却又蕴含无穷韧性的触感。重生者的记忆里，这代表着未来高超音速飞行器热防护巅峰的材料，此刻带着西北的粗粝和烈焰的印记，实实在在地躺在他手中。他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只是珍重地将金属片放回绒布盒里收好。这份来自一线的最高认可，胜过千言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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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料研究所主楼那条熟悉的走廊，今日似乎被一种无形的、轻快的气流充盈着。抱着厚厚文献步履匆匆的研究员，脸上少了些往日的凝重，多了点跃跃欲试的亮光。几个年轻的研究生凑在一起，指着墙上新挂出的“前沿材料创新特区”首批立项项目公示牌兴奋地低语：“快看！沈老师那个‘极端环境多尺度智能防护界面’项目批了！经费额度后面几个零啊？！”“还有王师兄那个‘基于星尘理念的高韧性陶瓷基复合材料’也上了！这下咱们组可有事干了！”

沈清秋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陈默推门进去时，正看见她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一手捏着根红油油的辣条，一手在平板电脑上飞快地划拉着什么，眉头微蹙，神情专注。桌角那个印着卡通兔子的饭盒敞开着，熟悉的辛辣气味在空调房里弥漫。

“郑总托我捎回来的‘勋章’。”陈默将那个绒布盒子轻轻放在她桌上。

沈清秋抬眼，目光扫过盒子，又落在陈默脸上，清冷的眸子里漾开一丝清浅的笑意。她放下辣条，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打开盒子，指尖在那块“星尘”样品上轻轻划过，感受着那份坚实与荣耀。“西北的风沙，倒像是给它镀了层金。”她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

“装备发展部材料局和陆军装备研究院的联合调研组下周到所里。”沈清秋将平板电脑转向陈默，屏幕上是一份详细的接待方案和初步技术对接提纲，“点名要看‘星尘’涂层在陆基机动雷达系统天线罩抗高速沙尘粒子冲刷上的潜力评估报告和工程化路径。任务书刚下来，所里指定特区牵头。”

陈默看着提纲里那些具体到近乎苛刻的技术指标和要求，非但没有压力，反而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这才是“星尘”该去的地方！从顶天立地的“昆仑”前缘，到守护疆土的雷达天眼，国之重器的每一个关节，都需要这份来自烈焰淬炼的守护之力。“需要我这边协调什么？”他问得直接。

沈清秋捻起那半根辣条，咔嚓咬了一口，辛辣直冲，也冲淡了连轴转的疲惫。“所里分析测试中心那边，高速粒子冲刷模拟台架的排期有点紧。你路子广，看能不能帮咱们插个队？越快拿到实打实的抗冲蚀数据，对下周的汇报越有利。”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陈默干脆应下。这种为技术落地扫清障碍的事，正是他作为项目核心协调人的价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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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默灵”那个位于研究所合作园区、门脸不大却五脏俱全的联合实验室里，气氛热火朝天。与其说是个实验室，不如说更像一个充满工业力量感的小型车间。空气里弥漫着金属切削液和特种油脂的味道，几台小型但精密的加工设备和测试台架占据了大部分空间。

“陈工！成了！真成了！您快试试手感！”赵铁柱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几乎要掀翻屋顶。他手里托着一个银灰色、泛着金属冷光的弧形构件，正是矿用重型液压机械臂的关键承力关节外壳。外壳表面，覆盖着一层与沈清秋“星尘”同源、但更侧重耐磨抗冲击的致密硬化涂层，在灯光下流淌着内敛的光泽。

陈默接过外壳，入手沉甸甸的，分量十足。他走到角落一台结构紧凑却显得异常坚固的液压疲劳测试台前。这台设备是赵铁柱带着几个技工，利用所里淘汰下来的旧设备核心部件，加上“默灵”自筹资金购买的伺服控制系统改造拼装而成，被他们戏称为“铁柱号”。

“上料！”赵铁柱吼了一嗓子。旁边一个年轻技工立刻将关节外壳精准地卡进测试夹具。赵铁柱亲自在控制面板上噼里啪啦输入一串参数，然后狠狠拍下启动按钮！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