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蛮好的人生：险途诉衷肠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暮色中的玛莎拉蒂在霓虹下泛着冷光，薛晓舟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工作电话此起彼伏。副驾的胡曼黎盯着车窗外掠过的广告牌，想起自己被收缴的工牌，喉咙像被保险合同的铜钉卡住。\"姐，有几个大客户点名要你跟进......\"薛晓舟话未说完，被第十七个来电打断，她望着他额角沁出的汗珠，突然觉得这个称呼如此刺耳。

合租屋的门推开时，丁达尔正趴在茶几上写作业，数学卷子上画满歪歪扭扭的奥特曼。\"爸说爷爷的病需要人照顾。\"胡曼黎弯腰整理玄关的鞋子，故意避开薛晓舟探寻的目光，\"你现在是薛总，和我这老妇女合租，传出去影响不好。\"她瞥见少年攥紧的行李箱拉杆，金属扣硌得掌心生疼。

深夜的出租屋，薛晓舟对着冷掉的外卖发呆。手机相册里的火锅照片突然刺得人眼疼——胡曼黎举着啤酒杯笑出酒窝，丁达尔往他碗里夹虾滑，橘猫\"保单\"蹲在桌角觊觎丸子。他猛地起身冲向车库，却在单元楼下撞见丁致远拎着鸡汤上楼，衬衫第二颗纽扣歪得刺眼。

派出所的白炽灯下，丁母攥着被撕碎的转账单泣不成声：\"小王说交了税就能拿回本金......\"胡曼黎滑动着手机上的诈骗案例，丁父突然拍桌震倒了搪瓷缸：\"当年找你借钱你推脱，现在想看我们笑话？\"老人浑浊的眼睛里翻涌着血丝，\"把达尔的教育基金吐出来！\"

\"那是给孩子的未来！\"胡曼黎的声音在走廊回荡。她望着丁致远夹在父母和邱丽苏之间的狼狈模样，突然想起七年前他在书房彻夜写稿，自己默默把凉掉的咖啡换成热茶的场景。\"你得学会说不。\"她将返程车票拍在桌上，窗外的雨突然倾盆而下，浇透了丁父扬起的巴掌。

邱丽苏的水晶指甲敲在孕检报告上，发出细碎的声响：\"胎教课不能停，还有双语早教......\"丁致远望着电脑屏幕上未完成的书稿，突然想起胡曼黎独自带着丁达尔参加家长会的背影。\"我有工作。\"他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后的目光比七年来任何时候都要清明。

律师事务所的红木桌面映出胡曼黎苍白的脸，起诉书的纸张在空调风里轻轻颤动。七年前的记忆突然清晰如昨——马勇在火锅店醉醺醺地摆手：\"胡姐你代签就行\"，她握着笔的手悬在风险告知书上方，最终落下的笔迹歪歪扭扭。\"这属于严重违规操作。\"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对方要求千万级赔偿。\"

暴雨冲刷着写字楼的玻璃幕墙，薛晓舟站在总裁办公室落地窗前，望着楼下胡曼黎匆匆跑进雨幕的身影。手机在掌心震动，唐玲发来的消息带着恶意：\"听说你老相好要吃官司了？\"他猛地抓起车钥匙，却在电梯间撞见捧着鲜花的艾临江，对方嘴角的笑像淬了毒的匕首：\"吴雅让我给胡女士送慰问。\"

深夜的医院长廊，胡德功的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胡曼黎握着父亲布满针眼的手，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薛晓舟浑身湿透地站在光晕边缘，怀里的文件袋滴滴答答淌水：\"我找了最好的律师团队，当年马勇的通话录音我备份了......\"他的声音被突然响起的惊雷劈碎，却在她泛红的眼眶里开出花来。

丁达尔的卧室飘着彩铅的味道，少年在作文本上认真书写：\"我的妈妈像超人，虽然她最近总偷偷哭，但我知道，她一定会打败所有怪兽。\"窗外的雨渐渐停歇，月光爬上薛晓舟新搬来的书桌，照亮他连夜整理的客户资料，和那张被反复摩挲的合照——照片里的三个人笑得灿烂，仿佛从未有过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