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他可是世子心心念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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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屠的王帐内，地上摔碎的酒碗和烤肉残渣，诉说着不久前的狂怒。

赤屠虬结的肌肉绷紧，如同一头随时准备扑杀的受伤野兽。

前几日震天的狂笑与酒肉香气，此刻已不见踪影。

他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

葬神岭大败的消息，粉碎了他所有的狂妄。

粮草被烧，精锐折损近半，连萧衍都没能拿下，反而被该死的金狼部骑兵搅了局！

“神师！” 赤屠猛地一拍桌案，弯刀嗡嗡作响。

他霍然起身，几步冲到帐篷角落的阴影前。

他粗壮的手指几乎戳到面具人的脸上：“这就是你说的‘腐骨之触’无敌？这就是你说的三日必破葬神岭？！”

“我数万勇士！大半粮草！全完了！现在金狼部又冒出来了！你给我解释清楚！”

阴影中的面具人端坐不动，赤屠的怒火仿佛只是拂过面颊的微风。

帐内阴影似乎随着面具人低沉沙哑的笑声微微波动了一下，那笑声在死寂的王帐里格外刺耳。

“大汗稍安勿躁。”面具人的声音平稳，带着奇异的安抚力，又透着令人心底发寒的冷意，“葬神岭之败，确是意外，让耶律赫尧的余孽钻了空子。金狼部不过癣疥之疾，不足为虑。”

他停顿片刻，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蛊惑：“大汗忘了么？梁军虽逃过一劫，但他们的主心骨，萧衍，还有那些被箭矢擦伤、被毒兵器划破皮肉的士兵……都已中了‘腐骨之触’。”

“此毒无药可解，只会日夜啃噬骨肉，让他们在无尽痛苦中化为脓水。”

“萧衍一死，比任何战败都更能摧毁梁军的士气。朔方城，唾手可得。”

赤屠动作一顿，猛地转过身，双眼闪烁凶光。

“萧衍中毒了？”这念头让他心头狂跳。

“巴图已经回报。”面具人继续，“萧衍受伤，毒已入骨。大汗想，一个中了奇毒、命不久矣的主帅，还能撑多久？”

赤屠想起这神师以往那些匪夷所思的手段和精准的预言，心头的怒火被一丝夹杂着恐惧的贪婪取代。

“哈哈哈！好！好啊！”赤屠脸上的暴怒被狂喜彻底覆盖，他一脚踢开旁边的矮凳，放声大笑，“萧衍！你也有今天！中了神师的毒，神仙难救！”

帐内其余将领闻言，脸上也露出狰狞笑容，之前的颓丧一扫而空。

“大汗英明！神师妙计！”

“只要萧衍一死，北疆的脊梁就断了！”

“末将请命，即刻整顿兵马，趁梁军主帅垂死，军心不稳，再次猛攻朔方城！”

赤屠得意地捋着胡须，目光扫过众人，又看向面具人：“萧衍已废，但那萧祁颇有些悍勇，还有霍千军、凌风那些老家伙，也不能小觑。”

面具人语气淡漠：“无妨。萧衍一倒，军心必散。只需再发动一次猛攻，配合‘腐骨之触’的威力，斩杀萧祁等人，易如反掌。”

赤屠仍有些迟疑：“那金狼部……”

面具人冷笑：“一群丧家之犬，待大梁覆灭，收拾他们，不过弹指之间。”

赤屠彻底放下心来，眼中重新燃起贪婪的火焰。

“传令下去！三日后，全军再攻朔方！这一次，我要亲手拧下萧祁的脑袋，踏平朔方城！”

“嗷！嗷！”王帐内再次响起野兽般的嚎叫，比之前多了几分急不可耐的残忍。

朔方城主帐内，气氛同样凝重。

霍将军、凌风、赵毅等几位驻守其他要塞的老将，风尘仆仆地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