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腐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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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僵持的瞬间！

苏酥的右臂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钻心刺骨、远超以往的剧痛！仿佛内部有无数碎裂的刀片正在搅拌切割！她闷哼一声，支撑不住，半跪在地！骨片传来的混乱低语骤然放大成尖锐的嚎叫！

同一时刻——！

靠坐在墙角的陈伯猛地睁开双眼！

但那双眼——

一只如同被煮沸的熔岩，翻涌着浑浊暴戾的、如同熔融金属般的污秽红光！

另一只却沉淀着绝对的、万古寒冰般的、毫无生机的死寂黑芒！

红与黑的疯狂旋涡在他眼窝中剧烈冲突！

镶嵌在后背的墨绿碎片光芒暴盛！体表的漆黑裂纹仿佛被点燃，发出刺目的、扭曲的猩光！

他体内混乱融合到极限的能量被右臂骨片的异动瞬间引爆！

“吼昂——！！！！！”

一声无法辨别的、混合了愤怒、痛苦、毁灭、沉寂与非人兽性的恐怖咆哮从陈伯（或者说从这具正在剧烈异变的容器）胸腔深处炸开！实质般的混乱能量冲击波如同炸弹爆裂！

轰！！！

整个狭小的空间猛烈震动！头顶的混凝土裂开巨大的缝隙！浑浊的污水如同海啸般掀起巨浪！

苏酥和杰克如同被重锤击中，狠狠向后摔飞出去，砸在冰冷的泥浆和碎块中，眼前一黑！少女身上稳定流转的冰蓝微光也剧烈晃动了一下，变得不稳定起来！

吼声在封闭的洞穴里回荡，如同来自地狱的号角，久久不息。

紧接着是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浑浊水流重新汇拢的声音。

苏酥挣扎着抬起头，绝望地看向那在昏暗光线下缓缓站起的身影——

轮廓依稀还是陈伯。但背后那片嵌入的碎片如同恶神的第三只眼，闪烁着幽幽绿芒。一只污秽红光闪烁、一只死寂黑芒凝聚的诡异异瞳扫过泥泞中挣扎的苏酥和杰克，最后定格在胸口微光几乎熄灭、气息微弱如无的少女身上。那目光冰冷、混乱、没有丝毫属于陈伯的记忆，只有一种纯粹的……对“能量源”的饥饿和撕碎一切的暴戾本能！

他……完成了初步的异变融合！

失去了最后那点残存的人性锚点！变成了……

污秽沉寂兽！

而且，目标……

锁定了那最后的一小片纯净冰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