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译张官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5章 八百块与狙击弹,都市兵王之暗流,阿译张官,久久小说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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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陈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在满屋狼藉和硝烟味中清晰无比,“该我拿的,一分不能少。”他晃了晃手中的八张纸币。“不该我拿的,多一分,烫手。”
他无视了秦若涵瞬间灰败下去的眼神和涌上眼眶的泪水,转身,拎起靠在墙角的破旧工具箱,走向门口。脚步踏过地上的玻璃碎片,发出细碎的声响。
“对了,”他握住门把手,停住脚步,没有回头,声音平淡地补充,“刚才那三枪,瞄的不是要害。估摸着,是想吓唬吓唬你,让你乖乖听话。你自己心里……有点数。”
门被拉开,楼道的光线涌进来,勾勒出他沾满灰尘和木屑的、略显佝偻的背影。然后,门轻轻合上。
隔绝了外面的光,也隔绝了秦若涵瞬间崩溃的呜咽。
门刚关上,秦若涵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她像被烫到一样抓起来,屏幕上跳动着陌生的号码。接通,听筒里传出一个经过变声处理的、冰冷扭曲的电子音。秦若涵脸上的恐惧瞬间被巨大的愤怒取代,她对着手机,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出来:
“你休想!我就算死,也绝不会让你得逞!”
嘶哑的喊声穿透门板,在寂静的楼道里隐隐回荡。
已经走到楼下的陈野脚步顿了顿。他抬头,望了一眼秦若涵家那扇黑洞洞、碎裂的窗口,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性子还挺烈。
他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圣父,对这城市角落里每天都在上演的阴谋倾轧早已麻木。那狙击手留了手,秦若涵暂时死不了。至于她惹上的麻烦?陈野现在只想离这些旋涡远远的。他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深渊里爬出来,只想守着清舞,过几天安生日子。
蹬上那辆油漆剥落、锈迹斑斑的三轮车,链条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破窗,摇摇头,低声咕哝了一句:
“看来这‘全方位家政小能手’,还是个玩命的高危工种……得琢磨点别的营生了。”
清晨的薄雾笼罩着破旧的胡同。公用厨房里飘出清粥的米香。陈野把一碗熬得稠糯的白粥和一碟淋了香油的脆腌萝卜放在沈清舞面前的小木桌上。他自己的碗里,粥明显稀薄许多。
沈清舞安静地吃着,目光却落在陈野敞开的领口上。那道被撕裂的口子边缘粗糙,隐约能看到里面古铜色的皮肤。她放下调羹,轮椅无声地靠近。
一只微凉、纤细的手,轻轻抚过那道裂口粗糙的边缘。
她的手指在那处停顿了一下,指尖微不可察地捻了捻。然后,她抬起清澈的眼眸,望向陈野,声音依旧是清清淡淡的,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清晨的宁静:
“哥,”她说,“有血腥味。”
不是疑问,是陈述。
陈野端着粥碗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粥碗边缘升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瞬间锐利了一下的眼神。他随即咧开嘴,露出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带着点市井油滑的笑容,呼噜噜喝了一大口粥,含糊道:
“瞎说啥呢?昨儿个修水管,那家水阀锈死了,拧的时候崩了手一下,蹭破点油皮。早没事了!” 他伸出左手晃了晃,手背上确实有一道不起眼的、已经结痂的细小划痕。
沈清舞静静地看了他两秒,没再追问,低下头,小口小口地继续喝粥。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了然。
饭后,陈野如常蹬着三轮,把沈清舞送到汴洲大学那气派的校门口。看着妹妹摇着轮椅汇入青春洋溢的人流,他才调转车头,融入这座二线城市清晨的繁忙与喧嚣。
破三轮碾过街道,车斗里扔着一份皱巴巴的“简历”。陈野今天铁了心要换份“安全”点的工作。
一个上午,他跑了七家公司。从写字楼里光鲜亮丽的“营销总监”职位,到物流仓库招的“主管”,甚至还有一家新开张的健身会所在招“安全顾问”。
无一例外。
当那些西装革履、妆容精致的hR或主管,接过他那张字迹歪扭、内容堪称行为艺术的“简历”时,脸上的表情就像吞了只苍蝇。
**姓名:陈野**
**年龄:28(看着像38)**
**性别:带把的(不信验)**
**学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没证)**
**特长:除了生孩子,基本都会(特别能打)**
**工作经验:**
- **扛过枪(型号保密)**
- **挨过炮(字面意思)**
- **西南地区深度改造三年(表现优异,提前释放)**
最后那条“深度改造”,在对方狐疑的盘问下,陈野总会一脸坦然地补充:“哦,就是西南缜云监狱,蹲了三年。表现好,减刑了。”
然后,他就收获了从惊愕到鄙夷再到“赶紧滚”的完整表情套餐。简历被揉成团扔进垃圾桶的声音,成了他上午的主旋律。
此刻,陈野蹲在他的破三轮旁边,背靠着冰冷的车斗。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他眯着眼,嘴里叼着根劣质红梅烟,烟雾缭绕。手里捏着那份被拒绝了一上午的“简历”,百无聊赖地抖了抖。
“啧,”他对着那张纸吐了个烟圈,自言自语,“眼瞎啊?就看不到老子这身经百战、处变不惊的优秀气质?”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敞开的衣襟,那撕裂的口子像个咧开的嘲笑嘴巴。
一辆崭新的黑色轿车无声地滑过路边,车窗贴了深色的膜。后座,一道冰冷的目光透过车窗,落在蹲在破三轮旁吞云吐雾的独臂男人身上,停留了片刻。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视线。轿车加速,汇入车流,消失不见。
陈野似有所觉,叼着烟,懒洋洋地抬了下眼皮,只瞥见一个模糊的车尾。他无所谓地耸耸肩,把抽到尽头的烟屁股摁灭在车轮辐条上,随手把那份“简历”揉成一团,精准地投入五米开外的垃圾桶。
破三轮链条发出刺耳的呻吟,载着他,慢悠悠地蹬向下一个未知的、可能依旧徒劳的面试地点。车轮碾过阳光下的尘埃,也碾过这座繁华都市底层无声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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