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昊天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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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殿的地牢深处，昊天镜表面覆盖着蛛网般的黑纹。李甲指尖轻触镜面，鸿蒙紫气与黑纹接触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陛下被囚期间，太初之暗用这面镜子监视三界。\"杨戬的天眼金光扫过镜框，\"现在它成了最大的隐患。\"

太曦按住心口，黑袍无风自动：\"镜子里有东西在动...\"镜面泛起涟漪，浮现出三十三重天外的景象——一颗漆黑的星辰正在膨胀，表面伸出无数触须般的黑线，每一根都连接着某个仙家的本命法宝。

\"它在抽取三界众生的力量！\"凤九霄的火翼骤然展开，\"难怪能复制杨戬...\"

李甲双手结印，太虚镜自袖中飞出。两镜相对时，一条隐秘的因果线显现出来——竟是从昊天镜直连明羲的襁褓！

\"原来如此。\"李甲声音冰冷，\"太初之暗当年第一个复制的不是杨戬，而是...\"

\"明羲？\"凤九霄一把抱紧儿子，涅盘之火形成护罩，\"怎么可能！\"

\"不是本体。\"李甲轻触那条因果线，\"是明羲百日宴时，被太初之泪污染的那个瞬间。\"

太曦闷哼一声，归墟之力不受控制地外泄。少年艰难地抬起头：\"兄长...它在通过我的力量...定位万象天宫...\"

话音未落，整个凌霄殿剧烈震动！昊天镜\"咔嚓\"裂开，一只漆黑的婴儿小手从裂缝中伸出，指尖缠绕着与明羲一模一样的七彩星辉。

\"终于...见面了...\"镜子里的黑影发出刺耳的笑声，\"父亲...母亲...\"

凤九霄的火翼瞬间黯淡，怀中的明羲却挣扎下地。婴儿摇摇晃晃走向裂镜，小手\"啪\"地按在黑影手上。

\"弟弟...\"明羲奶声奶气地叫道。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两只相触的手之间迸发出刺目白光，黑影发出痛苦嘶吼。趁此机会，李甲一掌拍碎昊天镜，杨戬的天眼金光随即封印了碎片。

\"回天宫！\"李甲抱起明羲，\"立刻！\"

当他们冲出凌霄殿时，整个天界已乱作一团。仙官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法宝不听使唤，而天兵天将的武器则自动指向彼此。最可怕的是，那些被太初之暗复制过的仙家，此刻都痛苦地捂着心口跪倒在地。

\"它在召回所有分身的力量！\"杨戬挥枪击落一道袭来的黑光，\"要集中攻击万象天宫！\"

九重天外，那颗黑星已经膨胀到遮蔽半个天幕。它表面凸起一张模糊的巨脸，依稀能辨认出明羲与太曦的五官特征。

\"走！\"李甲撕裂空间，带着众人瞬移回万象天宫。

万象天宫进入了前所未有的战备状态。七仙女结北斗大阵守护宫墙，忠忠现出真龙本体盘绕在主殿上方。而宫内的净世池边，李甲正在做最后的安排。

\"太曦，你和杨戬守东天门。\"他将一枚星核塞入长子手中，\"用这个引导归墟之力。\"

少年握紧星核，黑袍上的暗纹第一次主动亮起：\"我会守住。\"

\"九霄，你带着明羲...\"

\"不。\"凤九霄打断丈夫，火翼完全展开，\"儿子交给我，但你也别想独自面对太初之暗。\"

李甲还想说什么，地面剧烈震动。宫外传来忠忠的怒吼和七仙女的惊呼——黑星的触须已经突破了第一道防线！

李甲一把搂住妻儿，\"记住，太初之暗最可怕的不是力量，而是...\"

\"利用人心的弱点。\"凤九霄接话，轻吻丈夫脸颊，\"放心，我们有明羲。\"

小家伙从母亲怀里挣脱，摇摇晃晃跑到殿中央。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婴儿周身亮起七色光晕——那是融合了鸿蒙、归墟与涅盘之力的全新能量！

\"呀！\"明羲小手一拍，地面浮现出星图。图中详细标注了黑星的弱点：三处闪烁的光点分别对应李甲、凤九霄和太曦的本源气息。

\"他要我们...合力攻击？\"太曦难以置信地看着弟弟。

杨戬的天眼金光大盛：\"不！是让我们把力量借给小殿下！\"

明羲的身体开始发光。那光芒如此纯净，连太曦的归墟之力都被染上了温暖的色调。更神奇的是，七仙女的本命星自动投射下光柱，忠忠的龙珠也不受控制地飞向婴儿。

\"他在调用万象天宫的全部力量！\"李甲恍然大悟，\"太曦，快！\"

少年毫不犹豫地将归墟之力注入弟弟体内。紧接着是李甲的鸿蒙紫气，凤九霄的涅盘之火，杨戬的天眼金光...当所有力量在明羲体内融合时，婴儿的身体逐渐虚化，最终变成了一团人形的本源之光。

\"走！\"光团中传出明羲的声音，却带着超脱年龄的沉稳，\"去终结这一切！\"

黑星内部是片扭曲的空间。这里没有上下左右之分，时间流速也混乱不堪。李甲一行人跟随明羲化身的本源之光前行，每一步都像是在穿过不同的记忆片段。

\"这是...\"凤九霄看着四周闪过的画面——李甲当年分离人性的痛苦，太曦在黑暗中诞生的孤独，甚至还有明羲百日宴上被太初之泪侵蚀的瞬间。

\"它在展示痛苦的根源。\"李甲紫气护体，声音却带着颤抖，\"太初之暗本就是由这些负面情绪孕育的。\"

前方出现个熟悉的身影——黑袍少年版的太曦，正抱着膝盖坐在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