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铜钱秘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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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壶居。
朱振华站在高大的药柜前,身形挺拔如松。他修长的手指正拂过一排排贴有工整标签的青瓷药罐,动作轻柔而精准,如同抚琴。指尖缠绕的几缕金线,细若发丝,在透过窗棂的光束中泛着温润内敛的光泽,微微颤动着,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它们不只是延伸的感官,更是与这满柜草木精灵沟通的桥梁。金线触及罐身,便无声无息地探入,感知着内里药材的干湿度、药性凝聚的程度、甚至最细微的虫蛀霉变。
他的手指在一个标着“当归(秦州)”的罐子上略作停顿。
“当归少了三钱。”他头也不回,声音平静无波,却清晰地穿透了药堂的静谧。
柜台后,正埋头整理昨日脉案的周小芸猛地抬起头,杏眼里满是惊讶:“你怎么知道?我今早盘库时才发现的,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她下意识地看向那个当归罐,又看看朱振华专注的背影。
朱振华终于转过身,晨曦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带着一种沉静的锐利。他指了指自己挺直的鼻梁,嘴角似乎有一丝极淡的笑意:“闻出来的。陈年道地的秦州当归,其味甘醇深厚,带着一种独特的蜜甜药香,是它‘补血和血’之力的外显。方才药柜开启时,那股主调的甜香淡了三分,如同乐章里缺了主音。”
周小芸看着他那仿佛能洞悉草木精微的鼻子,一时语塞,只能感叹这“朱大哥”的感知已臻化境。她刚想开口询问是否需要补货,门口悬挂的黄铜风铃,毫无征兆地发出一阵清脆急促的叮当声,打破了药堂的宁静。
一个穿着深灰色中山装、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步履沉稳,面容刻板,手里捧着一个朱红色、边缘烫着金线的硬壳请柬,显得格外郑重。
“朱医生,叨扰了。”男子走到柜台前,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鄙人姓钱,是中医协会赵会长的秘书。赵会长派我专程给您送请帖。” 他将那封请柬双手奉上。
朱振华接过请柬。入手沉甸甸的,封面是暗红色的绒面,中央用繁复的金粉勾勒出“杏林珍萃”四个篆字,下方一行小字:古玩城珍宝阁,戌时正刻。一股混合着上等纸张和墨水的味道飘散出来。
“赵会长费心了。”朱振华颔首,目光落在请柬上,指尖的金线却在他意念微动间,如同最敏锐的触角,悄然延伸,极其轻柔地拂过请柬边缘那圈烫金纹路。
一股极其微弱、阴冷滑腻的气息,如同毒蛇吐信,瞬间被金线捕捉!这气息冰冷、污秽,带着一丝令人作呕的甜腥,绝非纸张或油墨本身所有!
蚀骨香!一种极为阴毒的东西,无色无味,常人极难察觉,需皮肤直接接触才会缓慢渗入。中者起初毫无异状,三日后筋骨酸软,继而如被虫蚁啃噬,由内而外溃烂,痛不欲生。
朱振华面上波澜不惊,仿佛只是接过一件寻常物品,对那钱秘书道:“有劳钱秘书跑一趟,请替我转达谢意,今晚朱某定当准时赴会。”
钱秘书镜片后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朱振华平静的脸,看不出任何端倪,便再次躬身:“一定带到。那就不打扰朱医生了。”说完,转身离去,步伐依旧刻板。
待风铃的余音彻底消散,周小芸立刻凑了过来,秀眉微蹙,压低声音:“朱大哥,这…感觉不对劲,鸿门宴?”
“是鸿门宴。”朱振华将请柬放在柜台上,指尖金线隐没,“请柬边缘,涂了‘蚀骨香’。”
“蚀骨香?!”周小芸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微变,“这是…直接下黑手?”
“未必是赵会长的本意。”朱振华眼神深邃,“但有人想借这个场合给我一个‘警告’,或者…创造一个‘意外’。拍卖会人多手杂,谁碰过请柬,很难说清。”他拿起请柬,走到药柜旁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放着一个敞口的青瓷大罐,里面是黑褐色的粘稠药膏。他小心翼翼地将请柬边缘在药膏表面轻轻蹭过几次。一股极淡的青烟冒起,发出细微的“滋滋”声。“药膏里的雄黄和朱砂能中和其性,暂时无害了。不过,这倒让我更想去看看,今晚唱的是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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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华灯初上。古玩城在夜色中褪去了白日的古朴,霓虹招牌闪烁,透着一股纸醉金迷的浮华。珍宝阁位于古玩城最深处一栋仿古建筑的三楼,飞檐斗拱,灯火通明,将楼前的小广场映照得如同白昼。
朱振华一身简单的藏青色布衣,在衣着光鲜、或唐装或西装的人群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递上那封处理过的请柬。
入口处站着两名身材魁梧、面无表情的安保人员。其中一人接过请柬,仔细核对着上面的防伪标记和邀请名单。朱振华敏锐地注意到,这两人查看请柬时,手指都戴着一种近乎透明的、极薄的丝质手套,手套表面有极细微的金属丝光泽闪过——这是特制的防化隔离手套!绝非普通保安的装备。他们检查得异常仔细,眼神锐利地扫过朱振华的手,似乎在确认他是否直接接触过请柬。
“请柬无误,朱医生,里面请。”安保人员确认完毕,侧身让开,语气平板。
朱振华心中了然:“请柬上的毒,他们知情,甚至可能就是经手人。看来今晚这珍宝阁,是龙潭虎穴。”他面色如常,微微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珍宝阁内部空间极大,布置得古色古香又极尽奢华。柔和的射灯聚焦在一件件陈列于玻璃罩中的古玩玉器、字画瓷器上,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试图掩盖某些更深沉的东西。中央区域整齐地摆放着二十多把铺着锦缎的官帽椅,已坐了十之七八。朱振华目光扫过,多是本城乃至周边地区中医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彼此低声寒暄,气氛看似融洽,却总透着一丝紧绷。
他选了个最靠后、靠近一根巨大红漆圆柱的位置坐下,视野开阔,能将全场尽收眼底。指尖的金线在宽大衣袖的遮掩下悄然游走,如同最警惕的哨兵,丝丝缕缕地探入周围的空气,捕捉着每一丝异样的气流、每一点可疑的气息。檀香之下,他分辨出几种名贵药材残留的味道(多半是某些人身上佩戴的饰物或把件散发的),几种不同的香水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被刻意掩盖的阴冷药香!
这味道极其熟悉!朱振华的心弦瞬间绷紧,金线的感知如同无形的蛛网,迅速而精准地循着那丝气息的源头追踪而去——
第三排,靠左的位置。一个穿着剪裁极其合体的深灰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的男人背影。他坐姿笔挺,显得气度不凡,正微微侧头与旁边一位老者低声交谈。尽管他掩饰得极好,甚至可能使用了某种中和气味的药物,但朱振华的金线,还是捕捉到了那缕源自骨髓深处的、属于“陆九霄”的独特气息!阴冷、诡谲,如同墓穴深处渗出的寒气。
陆九霄!
他果然来了!而且显然改换了形貌,若非这深入骨髓的药味和金线超凡的感知,几乎难以辨认。
朱振华不动声色,将身体更深地隐入椅子和圆柱形成的阴影里,如同潜伏的猎豹。
“各位尊贵的来宾,晚上好!”一位穿着宝蓝色长衫、声音洪亮的拍卖师走上中央的展示台,满面红光,“感谢诸位拨冗莅临今晚的‘杏林珍萃’专场拍卖!相信今晚压轴的珍品,定不会让诸位同道失望!”
前面的几件拍品,或是罕见的犀角杯,或是品相极佳的百年老山参,或是某位已故名医的手札,竞价虽也激烈,但都在朱振华的意料之中。他大部分心神都锁定在第三排那个背影上,金线丝丝缕缕地缠绕过去,感知着陆九霄每一次细微的动作和气息变化。陆九霄始终端坐,如同入定,只在那支老山参拍出高价时,放在扶手上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弹动了一下。
终于,拍卖师的声音拔高了一个调门,带着明显的煽动性:“接下来,便是今晚万众瞩目的压轴重器!相信在座每一位学医之人,都曾仰望过他的光芒——药王,孙思邈!”他故意停顿,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全场瞬间寂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两名戴着白手套的工作人员,神色无比庄重地捧着一个紫檀木锦盒走上台。锦盒打开,里面是明黄色的丝绸衬垫,托着一卷颜色深黄、边缘有些磨损的竹简。竹片用牛筋串联,依稀可见上面墨书的字迹。
“此乃据传为药王孙思邈晚年亲笔所书,《千金方》之孤本残卷!”拍卖师的声音带着一种朝圣般的激动,“历经千年沧桑,辗转流传至今,其上不仅记载着千金翼方中失传的秘要,更可能蕴藏着药王毕生的医道感悟!起拍价,三百万!每次加价,不少于十万!”
现场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叹和吸气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炽热地聚焦在那卷古朴的竹简上。几位白发苍苍的老中医甚至激动得微微颤抖。
竞价瞬间白热化。
“三百二十万!”
“三百五十万!”
“四百万!”
价格如同脱缰野马,一路飙升。
当价格被一位外地富商喊到五百五十万时,一直静默如石的陆九霄,终于第一次举起了手中的号牌。他的动作很稳,很慢。
“六百万。”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压过了场内的嘈杂。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朱振华的金线敏锐地捕捉到,陆九霄在放下号牌的瞬间,食指指腹在号牌光滑的木质边缘,极其隐蔽而快速地摩挲了一下!一股无色无味、却比请柬边缘残留的蚀骨香更为精纯、更为阴寒的气息,如同水蛭般悄然附着在了号牌表面!这气息在金线的感知中,如同黑暗中点燃的磷火,清晰刺目!
他想做什么?污染竞拍品?还是…针对可能接触号牌的其他人?
“六百一十万。”朱振华清朗的声音在稍显凝滞的气氛中响起,他也举起了自己的号牌。位置靠后,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尤其是第三排的陆九霄,听得清清楚楚。
刷!全场目光瞬间聚焦到朱振华身上。有惊讶,有审视,有不解。陆九霄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缓缓转过头。他脸上似乎做了些修饰,显得更年轻儒雅些,但那双眼睛,隔着人群投射过来的目光,却像淬了毒的冰针,阴冷刺骨,带着一丝被打断计划的愠怒和更深的探究。他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下撇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再次举牌:“七百万。”举牌时,手指再次在边缘滑过。
“七百一十万。”朱振华毫不退让,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谈论天气。他的金线牢牢锁定着陆九霄的号牌,那上面附着的阴毒气息,因为陆九霄的再次“加料”而变得更加浓郁。
价格在两人不动声色的交锋中,继续攀升。每一次陆九霄加价,他的手指必定在号牌上留下新的毒痕。每一次朱振华跟上,都引来更多的侧目和低声议论。气氛越来越紧张,空气仿佛凝固了。
“八百八十万!”
“九百万!”陆九霄再次举牌,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硬。这已是天价。
“九百一十万。”朱振华的声音依旧平稳。
就在拍卖师即将落锤宣布朱振华竞得之时,朱振华却突然站起身。他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挺拔。
“在继续竞拍之前,朱某有个不情之请。”他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事关药王遗泽真伪,也关乎在座诸位的安危。可否容我上台,验证一下这卷竹简的真伪?”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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