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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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枫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爸，我感激您做的一切。但我不想像您一样，一辈子做自己不喜欢的工作，然后把所有未完成的梦想强加在孩子身上！”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客厅里爆开。父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母亲倒吸一口冷气。

“李枫！”母亲厉声喝道，“怎么跟爸爸说话的？”

父亲却出奇地平静下来，声音低沉危险：“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失败者？一个把自己梦想强加给儿子的可怜虫？”

李枫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过分了：“爸，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你说得很清楚。”父亲缓缓坐下，突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原来我这么多年的付出，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不堪。”

看着父亲瞬间苍老的面容，李枫心如刀绞。他跪在父亲面前：“爸，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我知道您是为我好。我只是...只是希望您能听听我的想法。”

父亲沉默了很久，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你真的决定好了？不去市一中？”

李枫坚定地点头：“嗯。但我会努力学习，考上好高中，好大学的。我保证。”

“那个林思雨...对你很重要？比那个余洁还重要？”

李枫的脸微微发热：“嗯。她...她很特别。余洁，我已经忘记了。”

父亲和母亲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父亲站起身：“今晚到此为止。我给你一晚上时间再考虑。明天早上告诉我最终决定。”

说完，他转身走向卧室，背影比平时佝偻了许多。

等父亲关上门，母亲才走过来抱住李枫：“傻孩子，怎么跟你爸吵这么凶？”

“妈...”李枫把脸埋在母亲肩头，声音哽咽，“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自己做一次决定。”

母亲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妈妈明白。但你爸爸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李枫抬起头，“可是妈，我真的不喜欢市一中那种氛围。上次去参观时，那里的学生都像行尸走肉一样，除了学习没有别的话题。”

母亲若有所思：“所以你是因为这个，不是因为那个小姑娘？”

“也有她的原因。”李枫老实承认，“但不是全部。她...她让我明白，学习不应该是痛苦的。”

母亲叹了口气：“去洗个澡吧，冷静一下。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妈妈都支持你。”

回到自己房间，李枫瘫在床上，浑身脱力。手机震动起来，是林思雨发来的信息：「怎么样？跟你爸妈说了吗？」

李枫犹豫了一下，回复：「说了，吵得很凶。我爸让我再考虑一晚上。」

林思雨很快回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不是因为你。」李枫坚定地打字，「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不管有没有你，我都会做同样的选择。」

发完这条信息，李枫突然意识到这是真的。他不想去市一中，不仅仅是为了林思雨，更是为了他自己。那个压抑的环境会扼杀他对学习的热爱，这一点在参观那天他就明白了。

手机又震动了：「需要我做什么吗？」

李枫想了想：「不用。明天我会告诉他们我的最终决定。」

放下手机，李枫走到书桌前，打开台灯。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开始列出留在原校和去市一中的利弊。这是他习惯的思考方式——用理性分析代替情绪冲动。

一个小时后，他看着写满两页纸的分析，更加确信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市一中确实有更好的师资和资源，但那种高压环境会让他窒息。而在现在的学校，他有信任的老师，有适合自己的学习节奏，还有...林思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