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参悟体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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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悟，就在这极致的毁灭与混乱中进行。

他的心神完全沉浸。

识海中，不是具体的招式演练，而是无尽的剑意碎片在碰撞、在交融、在分解、在重构。

过往修炼的《九霄寂灭剑诀》的凌厉杀伐，《涅盘经》带来的生死轮转之意，千劫剑本身蕴含的寂灭锋芒，以及这片上古剑域残留的亿万种剑道残念……所有的一切，都被他识海中那一点“无”之剑意强行牵引、吞噬、熔炼！

“剑心通明…何为通明？”一个声音在帝千劫心海深处回荡，是他自己的叩问。

“是看破虚妄？是洞察本源？不…不止于此！‘无’包容一切，亦否定一切！通明，当是洞悉万剑之‘有’，最终归于我剑之‘无’！我心即剑心，我意即剑意！何须外求？何须拘泥？”

轰——！

识海仿佛发生了大爆炸！

那一点“无”之印记骤然膨胀，化作一个吞噬一切的漩涡！

狂暴涌入的亿万剑意碎片被瞬间卷入、碾碎、化为最纯粹的“剑”之概念！

过往的滞碍、招式转换间的生涩、对更高境界的迷茫…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

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感笼罩了他。

意念所及，体内奔流的剑元如臂使指，每一丝轨迹都纤毫毕现。

悬浮于膝前的千劫剑发出清越悠长的嗡鸣，仿佛与他心脏的跳动融为一体。

身周混乱狂暴的剑气风暴，在他此刻的感知中，不再是无序的毁灭，而是一幅由无数细微剑意轨迹构成的、缓慢流淌的画卷。

他甚至能“看”到那些剑气彼此碰撞湮灭的瞬间，那短暂而绚烂的“死亡”轨迹。

剑心通明之巅峰！水到渠成！

帝千劫猛地睁开双眼！

眸中不再是凌厉的剑光，而是一片深邃的虚无，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

他缓缓抬手，并未握剑，只是并指如剑，对着前方混乱的剑气风暴，轻轻一点。

“劫剑第四式——‘归墟’。”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璀璨夺目的剑芒。

只有一道近乎透明的涟漪，从他指尖荡漾开来。这道涟漪无声无息地扩散，所过之处，那狂暴肆虐、足以绞杀通天境巅峰的混乱剑气，如同遇到了克星，瞬间凝固、停滞，然后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呼……”帝千劫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他看着指尖，感受着那湮灭一切的力量在血脉中流淌、驯服。这一式“归墟”，是“无”之剑意最直观的体现！

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剑心通明带来的通透感，如同打开了尘封已久的宝库大门，无数关于《劫剑十二式》后续的精义，如同洪流般涌入脑海。

他眼神一凝，低喝道：“第五式——‘寂生’！”

这一次，他握住了悬浮的千劫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