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烟熏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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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熏肉

晨光刺破铁杉林的薄雾，带着清冽的寒意。凌渊如同往常一样，早早起身。他没有惊动仍在沉睡的阿璃，轻手轻脚地走出温暖的主洞，例行巡视部族。</p>

他首先走向靠近巡林营的战士聚居区。空气中弥漫着篝火燃尽的焦糊味，混合着一股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腐败腥臭。</p>

营地边缘，靠近溪流下游的一块空地上，景象让凌渊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冰冷的怒火瞬间升腾。</p>

几堆篝火的余烬尚未完全熄灭，旁边散乱地丢弃着啃食殆尽的兽骨。但这并非重点。让凌渊目光如刀的是旁边堆积如小山般的腐败肉块和令人发指的肮脏。</p>

触目惊心的腐败：大块大块昨夜猎获的兽肉（鬣刺兽或巨角羚），被随意丢弃在泥泞、沾满露水和污物的草地上，其中一些肉块表面覆盖着滑腻的灰绿色黏液，散发着冲天的恶臭，白色的蛆虫在腐败的肉里蠕动翻滚，黑压压的蝇群如同乌云般在上面盘旋嗡鸣。</p>

可怕的卫生：吃剩的骨头、内脏碎片、甚至排泄物，就混杂在丢弃的腐肉附近污水从一堆垃圾中渗出，流向不远处的溪流下游，整个区域简直就是疫病的温床。</p>

围栏中的活物：而在稍远一点，一个用新砍的节节树枝干粗糙围成的简易围栏里，赫然关着三头腿部受伤、无法站立的“绒耳兽”(类似兔子，体型更大）它们的伤口暴露着，沾满泥土和血污，惊恐地瑟缩在角落里，发出微弱的哀鸣。显然，这是昨天打猎时“收获”的活口，被随意丢在这里等死或等吃，一夜过去，状态极差。</p>

“混账”凌渊的低吼如同闷雷炸响，瞬间惊醒了所有还在沉睡或刚起身的战士，他周身散发出的冰冷怒意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p>

战士们被吓得魂飞魄散，尤其是负责营地卫生的几个年轻兽人，脸色惨白如纸。</p>

凌渊指着那片污秽狼藉、蛆虫蠕动、蝇群乱舞的腐肉堆，声音如同寒冰刮骨：</p>

“这些——全部，立刻，挖深坑埋掉坑要挖在远离水源、远离营地、远离任何族人活动的地方，埋深，埋实，埋完后，你们所有人，用热水和驱虫的草叶，把自己从头到脚洗干净，碰过这些东西的手，没洗干净前，不准碰任何食物，不准靠近幼崽和老弱”</p>

“看看这里”他指着混杂的垃圾和污水，“虫蝇在这里安家，腐臭在这里滋生，你们是在给‘看不见的食肉虫’（腐败微生物）和真正的虫子开盛宴”</p>

“听着，不爱惜食物，不保持干净，就是在喂养那些让你们肚子绞痛、发热病倒甚至死掉的‘看不见的小虫’这些腐肉上的蛆虫、苍蝇，就是看得见的警告，它们爬过、吃过的肉，沾满了毒，谁吃下去，谁就是在找死，从今天起，任何肉食，但凡沾了泥土、露水过夜、生了蛆虫、变了颜色气味，一概视为腐毒，必须深埋，绝不可食”</p>

“还有你们自己”凌渊的目光扫过那些肮脏的手和沾着污渍的兽皮，“身上的污垢，营地的脏乱，就是吸引虫子和病痛的最好诱饵，保持干净，是战士活下去的基本”。</p>

战士们被训斥得抬不起头，冷汗涔涔。凌渊描述的“看不见的食肉虫”和眼前蠕动的蛆虫、嗡嗡的苍蝇联系在一起，让他们第一次真切地感到了恐惧——对疾病和死亡的恐惧。他们手忙脚乱地开始处理那可怕的腐肉堆，忍着强烈的恶心挖掘深坑。</p>

凌渊的目光转向围栏里那三只瑟瑟发抖、伤口恶化的绒耳兽。他的怒火稍减，但眼神依旧冰冷。这同样是浪费和残忍。</p>

“烬牙”凌渊唤来匆匆赶到的巡林营负责人。</p>

“族长”烬牙看到现场，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p>